祖上都是黄帝，心理上就亲近了。这些蒙古权贵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但是想到自己祖上曾经入主中原、又被大明皇帝赶到草原，匈奴祖先淳维是被商汤赶到草原，他们对孔贞运的说法就有几分相信——</p>
一切都是天命，一切都是轮回。草原人和中原人都是同一个祖先，只是后来分成两拨人征战，自己祖上战败，被赶到环境更恶劣的草原。</p>
如今大明皇帝派圣人后裔来给他们封爵，是因为大明的主要敌人是后金，需要拉拢他们。</p>
想到女真人，一位台吉问道：</p>
“女真人又是什么呢？”</p>
“他们祖先是谁？”</p>
孔贞运还真知道，向他们道：</p>
“女真人祖先是肃慎，也被称为息慎。在汉魏晋时称挹娄，南北朝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靺鞨，辽宋时称女直和女真。”</p>
“肃慎曾拥戴帝舜之功，是虞夏以来东北大国，武王伐纣建立周朝之后，九夷百蛮来贡，肃慎贡楛矢石砮。”</p>
“春秋之时，陈湣公见到不认识的箭矢，遣使询问先祖孔子。先祖认出是当年肃慎上贡的箭矢样式，这件事在《史记》中有记载。”</p>
“《大明一统志》记载：‘黑龙江口出石砮，名水花石，坚利如铁’。女真人以石为镞，制成石砮。”</p>
连这都能知道，而且还有记载，一众蒙古权贵肃然起敬。再想到肃慎的发音和女真相差不大，女真人也确实用过石箭头，他们都相信了这说法。</p>
再想到自己的祖先是黄帝，女真人的祖先是蛮夷。他们在看待女真人时，也不禁有些优越感：你们再是能打，祖上也是蛮夷！</p>
不过，这点优越感在面对圣人后裔、而且是有据可考的黄帝后裔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人想到孔贞运是大明皇帝的臣子，有些感慨地问道：</p>
“臣子的血脉都如此尊贵，皇帝的血脉又源自哪里？”</p>
孔贞运对这就不敢随便说了，斟酌再三之后，决定往最古老的地方说：</p>
“朱姓最早起源于朱襄氏，也就是炎帝。比黄帝的时代还要久远，没留下多少记载。”</p>
“上古之时，炎帝和黄帝的后裔多次联姻，称为炎黄联盟。尤其是周朝时，黄帝的后裔姬姓周天子，大多会娶炎帝的后裔姜姓女子为妻。所以现在的人大多同时拥有炎帝血脉和黄帝血脉，统称为炎黄子孙。”</p>
“陛下这一支朱姓，应该是源自帝尧的儿子丹朱，汉朝的皇室刘姓也是出自这一脉，可以说是同一个祖先。”</p>
“你们的祖上如果曾和汉朝皇室联姻，更往前还有可能和陛下是同一个祖先呢！可惜时间太久远，已经无从考证。”</p>
这话说得一众蒙古权贵心中可惜，感叹草原上没有明确记载。如果像孔氏那样有明确的传承，他们就能和大明皇帝攀亲戚了。</p>
孔贞运却不敢细说，因为中原战乱太多，很多家族早就难以追溯了。所以他稍稍提了些古老的事情，就开始说比较近的事情：</p>
“太祖曾撰写《朱氏世德碑记》，记载大明皇室凤阳朱氏出自句容朱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