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凰宗神境,昔日山河壮丽,灵秀之景四下可见,天地元气浓郁,奇珍异兽遍地,仿佛神灵居所。
可自从开战之后,紫凰宗神境内,烽烟处处,山河破碎,煞气滔天,更有尸骨累累,铺满青山,白骨堆叠,满布平原,更有连绵山岳江河,被直接蒸干。
没错,派系大战,不但是强大武者的战斗,也是宗门内的全面战争。
战事一起,各大圣城立刻动了,如同一头头庞大的战争巨兽,轰然驰动,每一座圣城都绽放万丈霞光,符文阵法滔天,无尽符文与纹络遍布圣城上空,一支支武者军队,携横扫八荒之势,悍然动战争,征讨敌方阵营。
无法计数的普通人震骇、惶恐,凄凉而无助,无法想象,前一刻还是喜气洋洋,举杯共贺的亲朋好友,普天同庆宗主大寿。
下一刻,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大军悍然举兵出击,大军如龙,驰骋平原山河间,气血与煞气交融,黑红之气如烟柱,擎天驻地,轰隆隆奔腾而去,与其它圣城大军战作一团。
武王军主率军成战阵,化作一个个绞灭山河乾坤的战阵,凝紫凤翔空之势,翱翔九天,扑杀如雷。
恐怖的战阵,凝聚万千符文,以符文成阵,漫天飞舞旋转,凝成一头头紫凤,在战场上疯狂大战,浴血搏杀。
每一次攻击,都有一座山岳崩碎,一条江河截断,被滔天恐怖的紫焰蒸干、焚灭。
武皇城主立身紫凤的火焰身躯之上,指挥作战,隔空与其他城主全力搏杀,刀光横亘天穹,剑影顶天立地,刀芒剑气纵横交织,澎湃狂舞之间,将一个个武者兵士绞的粉碎,身躯撕裂,血染虚空大地。
但是,很快地。
战事随着一个个暗手从隐藏走向明朗,一个个暗子浮现,十大圣城所有军队大乱,再无法形成阵势,聚团绞杀了。
因为形势已经完全颠倒混乱了,谁是敌,谁是友,太难分清,一个不小心,战阵缺了一人,崩溃掉的话,就是一场毫不手软的屠杀,谁也不敢赌。
因此,干脆抛弃了战阵,像普通军队那样,兵法融入队伍,化作一只只大手,一件件兵器,一招招攻击,疯狂攻击着对方。
即便没有了战阵,战争依旧恐怖,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将一条条鲜活无比,生机蓬勃的生命,搅碎在当中。
战场某处,二个中年武尊身穿鲜亮染血的铠甲,手握制式玄器长剑,在一处山谷某条小道中相互对望着。
“我没想到你会是支持宗主的。”
其中一个身穿赤色铠甲的中年武尊开口,神色无比复杂,握剑的手在轻颤。
“宗主是枭雄!紫凰宗的正统,我自然支持他。“
另一个青金铠甲武尊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
“枭雄,未必是明主,独尊他一脉,其他支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现在有新主出世,乃是凤祖武皇,必然大兴我紫凰宗,你我兄弟何不一起投效于她!”
赤色铠甲武尊深吸一口气道。
“我自小就被支族抛弃,若非宗主一脉收容,哪有我的今天,这你是知道的。支族于我而言,狗屁不是,要它有何用?谁挑战宗主,便是我的仇敌!”
青金铠甲武尊眸子冰冷,气血如铅汞,在体内奔腾,出沉闷水声,一股磅礴气势升腾而起。
“多说无益,战!”
赤色铠甲武尊咬牙。
“不用了。”
青金铠甲武尊猛地举起长剑,“噗嗤”一声,竟将自己一条手臂砍了下来。
这一幕,让赤色铠甲武尊愣住了,怔然间,虎目中涌现一抹晶莹。
“你我兄弟各为其主,各怀其愿,可好歹兄弟一场,我不想和你自相残杀。当年你曾救我一命,断此一臂,你我恩断义绝。日后再见,便是生死相向。”
“若我今日死了,算还了你当初救我一命的恩情。若我没死。此战过后,你若活着,你我再战一场,你若死了,我会葬掉你,自绝于你坟前,来世再做兄弟,还你恩情。”
说完,青金铠甲武尊深深看了一眼曾经的好兄弟,仿佛要将其模样深深烙印在灵魂中。
片刻,他决然转身离开,身躯摇晃着、踉跄着、强撑着,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林中。
“唉!”
赤色铠甲武尊满面苦涩,上前捡起手臂收起,也离开了这里。
紫凰宗只能有一个共主!
旧宗主和新宗主一派只能活下一方。
血腥惨烈的一处战场内,铺天盖地都是武者士兵,这里尸骨累累,血腥气扑鼻,杀伐滔天,大战无时无刻不再持续。
这样的悲剧,无处不在上演。
战场某处,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擎着一杆金色长枪,滚滚元气灌注到长枪中,激数丈枪芒,人影如飞,胯下骑乘一头凶悍的似狮战兽,勇猛无双,驰骋在战场上。
噗噗噗!
连续三枪点刺,长枪抖动之间,挥洒出三朵金色枪花,无可阻挡,不可阻挡,轻易击杀三个属于宗主一脉的巅峰武尊。
过程不过一眨眼,长枪已经收回,枪花残影却并未消散,而是逐渐绽放开来,化作三朵绚丽动人的神葩,如同昙花一现,美丽的令人心醉。
忽然!
擎着长枪的魁梧青年眉毛一挑,长枪上挑,似欲捣碎青天万丈,狂猛无匹,带着漫天枪花枪影,破空嘶啸着击去。
轰!
金色元气与红色元气交织,若火山喷般,虚空轰鸣一声,二道身影同时倒退。
击退袭击之人,青年凝聚目光看去,却是见到了一张最不想看见的美丽面庞,那面庞充满了失望、哀伤、凄然,手中秀剑笔直指着他。
“婉儿……你不是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青年呼吸一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倩影,一时失语。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