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说话,一个小辈贸然插嘴,本身便是一种失了教养的表现。</p>
“师父,世朗师侄也是一番好意,您别气着自己。”好意是好意,表现自己也是真的在表现自己;可惜,表现的时机不对。</p>
徐世临拉着弟弟的手,无声安慰他。</p>
徐首辅无奈道:“不用为他说话,终究是教训少了。”</p>
徐家四个孙辈还不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他们便开始了漫长的训斥经历,一点不对劲,徐首辅也会给他们指点出来。要是不听话,屡教不改,还会上家法,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世险恶。</p>try{ggauto();} catch(ex){}
外面的人看在徐首辅的面子上,不跟这四个小辈计较;甚至,他们还有同门的师伯、师兄们护着,更是将他们养的天真不知世事。</p>
这样的性子在普通人家都怕被人骗了,更何况是世家大族。</p>
季瑾朝四人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转而和明婳说起了行止书院的来历。</p>
三百多年前,第一任院长历经战乱,游历当时的诸国;企图用礼法与儒家思想感化;奈何,当时时局混乱,竟是无一人愿意听他讲学。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回到了家乡,现在的京城郊外;行止书院这座书院便是苗从山以前的家园。</p>
他一开始只是开了私塾,教导山下的学子们读书习字;以此换取裹腹之物,他因材施教,教导出了好几个人才。因此小有名气,随后,闻名而来求学之人渐渐多了起来。</p>
他收取的束脩不是很贵,半年才收半两银钱;家中稍微宽裕一些的人家都愿意送孩子来,关键是他教导有方啊!凡是从他手里出去的孩子,个个都是人才。</p>
越来越多的人来求学,私塾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他开始凑钱买下周围的土地,修建了越来越多的园舍,短短十年便小有规模。之后的几十年,直至天下太平,国家初立,他的书院在当地名声远播。</p>
皇室知道了书院的存在,当时的皇帝亲自拜访了苗从山;本想许以官职,被苗从山拒绝,他一心一意的经营着书院。到他死时,书院在当时盛极一时,他去世之后皇帝也来参加了他的葬礼。</p>
行止书院的地位由此奠定,在随后百年内,周围有兴起的书院;却无一家能与之争锋,默认行止书院是龙头。</p>
在近百年中,行至书院才慢慢与其他书院齐名。</p>
明婳抬头望着牌匾,由心而发的佩服,“苗院长真是一位大儒。”</p>
“感念苗院长的人不少,可是,已经有许多人忘记了当时的苗院长为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徐首辅叹息不止,“当时的国家,有一半的官员是苗院长教出来的,那些官员有能力或没有能力者皆是清正廉明的清官。”</p>
与当下,贪官污吏众多的朝代不一样啊!</p>
说是一人开创了一个盛世也不为过。</p>
“行止书院的学生们会铭记苗院长的。”明婳开了口,她做不到苗院长那般,只希望入朝为官之后能扼制贪官污吏;她虽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却也更明白,小贪一点可以容忍,大贪不可原谅。</p>
他们贪污的是民脂民膏,百姓交税,最终是要用到百姓身上的;多少能还到百姓们身上?多是进了贪官的私库。</p>
“是啊!学生们终究会铭记历任院长的功绩。”徐首辅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息,苗院长去后,行止书院的教学方针被一改再改;为了适应时间流转,教育方针和理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动。</p>
季瑾、崔长河,徐家四个孙子没多大感触;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无法产生同理心。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