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好似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不止,张狂之极。
不过也不怪他笑得这么开心,就连后边的房俊都忍不住想笑,这个高昌国得有多天真,才说得出这么二百五的话?
高昌王一脉,世代为大唐之忠臣;高昌一国,永为大唐之藩篱……
想得到美!
大唐劳师远征,结果到了地头,你毫无压力的投降了,然后国王继续当,王国照样存在……
此人之无耻,颇有某之风范!
房俊如此想……
侯君集在马上笑着摇头,说道:“鞠文泰背信弃义在先,高昌国征伐盟国在后,大唐军队不远万里前来征伐,岂是你一句投降就能完结?”
言罢,“锵”一声拔出随身横刀,手臂挥下,刀光一闪,高昌国鞠智盛连惨叫都未叫出声,便身首异处,好大一颗头颅被侯君集一刀砍掉,在地上“咕噜噜”打了几个滚,仰面朝天,死不瞑目。
无头躯干倒在地上,断头处鲜血喷泉一般涌出。
“吼!吼!吼!”
数万唐军齐声呼喝,士气高昂!
高昌国一干文臣武将全都傻了眼,呆滞片刻,不知是谁大叫一声,起身就跑。
只不过尚未来得及跑出几步,“砰砰砰”弩弦连响,一排排弩箭破空而至,转眼见将这些人尽皆射杀。
城门处鲜血浸染,唐军士气高涨!
侯君集大手一挥,喝道:“全军入城!”
“吼——”
闻听此令,所有唐军欢呼震天,争先恐后奔向城门,宛如一道洪流一般涌入高昌城。
房俊大惊失色,连忙策马追到侯君集身侧,急道:“大帅,万万不可!几万大军一同开进城中,必然无法约束,届时定有桀骜之人漠视军规,作奸犯科不可避免!”
侯君集勒马停住,转头盯着房俊,冷笑道:“谁说要约束了?”
房俊愕然……
“大军远征西域,跋涉几千里,期间艰辛你亦知晓。大家图的是什么?功勋而已!谁知到得地头,这高昌国却不战而降。没有仗打,自然就无功勋可捞,士气必然低落。一支军队,士气是最重要的,你以为他们跟着本帅舍生忘死冒死冲锋为的是什么?既然没有功勋,那本帅就得给大家捞点别的好处……”
侯君集言语灼灼,颇为不屑的看着房俊。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带兵的料,当兵打仗,如何可有妇人之仁?
房俊目瞪口呆,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作为主帅,自然给部下谋福利,带兵大胜仗是福利,这样大家都有军功可以捞,可以升官发财,可以减免赋税;那么攻占敌城之后大肆劫掠亦是福利……
不对!
这不对!
这可是军队啊,大唐帝国的正规军!
难道像土匪一样大肆劫掠,还特么有道理了?
再说,这高昌城里,汉人可也有不少!
这些大头兵发起疯来,还会管你什么汉人胡人?
房俊正容道:“请大帅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