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教堂，无名的盔甲商人靠着铁砧，和另一位商人咖列聊天。</p>
咖列正在抱怨生意难做：</p>
“这世道不太平，法环破碎，交界地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了。”</p>
“为什么不正常了？”无名问。</p>
“有得了枯萎病发疯的，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长生者，半神也堕落了，亚人也发疯了，血指和噩兆行走世间……”</p>
咖列拉着三弦：“还好有褪色者照顾生意，不过这年头褪色者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他们不想买我的商品。”</p>
无名看着咖列，欲言又止：</p>
“恕我直言，你这点商品，也确实没什么想买的欲望，规模太小了。”</p>
咖列苦笑：</p>
“我们是一边流浪一边卖东西，哪有什么好东西。真有好东西，就会有灵珠猎人来杀我们了。”</p>
“没有商业头脑啊朋友。”无名说，“你这门口就有一堆果子，你怎么不摘来卖？”</p>
咖列闷声说：</p>
“那东西遍地都是，褪色者想要，自己就能搞到啊。”</p>
无名摇着手指头：“啧啧啧啧，你以为你卖的是果子？你卖的是时间。褪色者喜欢冒险，喜欢杀敌，向往法环，却不会向往采摘果子的生活。如果他们向往这种生活，他们可不会来这交界地。”</p>
咖列将信将疑：</p>
“可你不也是褪色者，不也做起商人来了。”</p>
无名笑呵呵：</p>
“我可不是主动来这的，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了。而且我也在用我的方式追寻法环——就是经商赚卢恩。”</p>
“看来你也不太正常了。”咖列说，“你可能都不知道这片土地上商人都经历过什么吧。”</p>
“经历过什么？”无名问。</p>
“你说我们商品少，规模小，其实我们曾经也有大商队，行走在交界地，风光一时。可我们被指控与异教有关，大商队被成片成片的活埋……”</p>
咖列诉说的很平静，身前的篝火噼啪作响，倒映在他眼底。</p>
一丝扭曲的金光在他眼底闪过。</p>
咖列干笑两声，看向无名：</p>
“怎么样，现在你还想当商人——”</p>
无名就着篝火烤肉，味道正香。</p>
还应和咖列点头，听得津津有味。</p>
“不要把我们民族的悲惨经历当配菜啊！”咖列扔过去一个龟裂壶。</p>
无名接住壶：“啊？抱歉抱歉，我是想给你烤点肉，吃到好东西，心情就会愉悦了。”</p>
无名将烤肉递给咖列，窥孔中目光纯真。</p>
咖列盯了他一会儿，无奈地接过烤肉，叹了口气：</p>
“算了，伱没经历过，你不懂。”</p>
“没经历过吗……”无名笑了，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乐观点，现在没人迫害你们了，他们都疯了。现在的交界地还是很不错的嘛。”</p>
咖列并没有同意他，沉声说：</p>
“这地方……烂透了。”</p>
“烂吗？”无名抬头，透过没有屋顶的教堂，望着覆盖天空的黄金树。</p>
他深呼吸着，陶醉于空气的气息。</p>
无名说：“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蛮有活力，蛮有生机的。”</p>
咖列侧目：“你果然不太正常。能说这种地方好，我只见过两个人。”</p>
“另一个是谁？”无名好奇。</p>try{ggauto();} catch(ex){}
“也是一个商人，不过和我们不同。”咖列说，“在蒙流洞窟附近。”</p>
“他卖的东西怎么样？”无名问。</p>
“比我们好多了，他的进货方式……比较特殊。”咖列说，“劝你不要去找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