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叔一家,正在灶房里商量,给姜宁整点好菜,以报答恩情。</p>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惨叫。</p>
小桂叔和二姥姥脸色骤变,忙着起身前往。</p>
他们一进姜宁家的大门,就见院子里,姜宁拎着皮带,打的姜鹤满地打滚。</p>
姜宁手法把控不错,几皮带下去,将姜鹤身上的棉袄打炸了,地上全是遗落的碎棉花,场面惨不忍睹。</p>
姜鹤疼麻了,之前的桀骜不驯和油嘴滑舌,全部消失不见,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p>
他连滚带爬,希望逃出门,结果姜宁一皮带抽下,穿破空气,“嘭!”的抽中,将他硬生生卷了回来。</p>
二姥姥见到村里偷鸡摸狗的姜鹤被打,心里由衷的畅快!</p>
不过,她还是赶紧上前劝道:“姜宁别打了,打出事了!”</p>
姜鹤能变成如今这样,跟他那个蛮横的爹,自然脱不了关系。</p>
姜宁闻言,收起手中皮带,姜鹤捂着铁青的脖子,拔腿便跑,根本不敢回头。</p>
小桂叔目送姜鹤逃跑的背影,担忧:“姜宁,咋回事?”</p>
姜鹤不足为虑,半大孩子一个,但人家父母却不好对付。</p>
姜宁:“这小子嘴欠,该打一顿。”</p>
小桂叔和二姥姥互望了一眼,像确定了立场,道:“姜宁,你现在先去找你三伯,姜鹤家里啥情况,你肯定知道。”</p>
姜鹤他爹以前欺负过小桂叔一家,因为二爷爷早逝,所以小桂子早年没爹,家里男丁没别家多,放在农村,就是会被欺负。</p>
以前在田里闹矛盾,小桂叔被姜鹤爹踹了一脚,硬是赔笑忍了。</p>
姜宁没同意,他等得便是姜鹤爹,还有一笔账,他还没了结。</p>
‘老子都修仙了,回村不当皇帝,有何意义?’</p>
他浑然不在意:“不碍事,等他来。”</p>
小桂叔心里捉急,如果姜鹤爹上门,事情不能善了!</p>
二姥姥忙说:“姜宁,你先避避风头…”</p>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喧哗:“谁打我儿子,他妈的给我出来!”</p>
姜宁抬眼望去,打头的是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他面目蛮横,外表很不好惹。</p>
姜鹤缩在他身后,乍一见姜宁,他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旋即,想到他爹在,他立刻挺胸抬头,伸手指来,叫嚣:“姜宁,你等死吧你!”</p>
姜鹤爹瞧见姜宁后,明显愣了愣,有些不敢相认,这小子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p>
随即,姜鹤爹指着姜宁,嚣张骂道:“姜宁,你他妈长本事了,敢打我儿子?”</p>
“你今天不给老子交代,老子打死你!”他是粗中有细的人,不光是教训姜宁一顿,还得再敲点钱出来,毕竟姜宁家现在发达了。</p>
“我家鹤子被打那么惨,这事怎么个说法?”姜鹤爹询问。</p>
姜宁心平气和:“该怎么样就怎样。”</p>
姜鹤爹闻言,神情不急不缓了:“我不想以大欺小,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p>
他有恃无恐。</p>
小桂叔和二姥姥干着急,他们堆起笑,想说几句好话。</p>
却听姜宁的声音响起:“小鹤问我借钱,然后。”</p>
姜宁点击播放录音,扬声器发出声音:“我这次要是不还,我死全家!死一大家子!”</p>
他神情玩味:“我们姑且算一大家子吧?”</p>
姜鹤爹听见录音,脸都气青了,他抡起手,“啪”的给儿子一巴掌:“畜牲东西!”</p>
本来等老爹给他出气的姜鹤,直接被打懵逼了,他拖着哭腔:“爹!”</p>
姜鹤爹揍了儿子,又对姜宁说:“不是我说,咱家鹤子跟你开个玩笑,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再说了,你今年有20多岁了吧,跟我家10岁的鹤子计较什么?”</p>
姜宁:“我今年16。”</p>
姜鹤爹扯皮:“周岁16,虚岁19,四舍五入,20多的人了,你瞅瞅,以大欺小这不过分吗?”</p>
姜宁:“你说的对,我看你像18的。”</p>
姜鹤爹被夸年轻,心中一喜,道:“哈哈哈,宁宁你真会开玩笑,老子已经快四十了,老喽!”</p>
姜宁:“老了总比死了好。”</p>
姜鹤爹脸色一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p>
姜宁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姜鹤一家人品极差,他家的田地跟姜鹤家的田是贴边,这些年由于姜宁父母打工,所以土地租给小桂子一家种。</p>
于是,姜鹤一家每年都会悄悄占据他家一些田,多年下来,竟然有将近一亩地被吞掉了。</p>
“该滚哪滚哪去,不然连你一块打。”姜宁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p>
姜鹤爹大怒,挥起硕大的拳头,狠狠砸向姜宁。</p>
小桂子还没来得及阻拦,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姜宁抬起腿,一脚踹中姜鹤爹。</p>
强大的力量倾泻而出,将他前行的动作止住,竟是踹飞到墙上了。</p>
姜宁收回腿,不耐烦:“真当我想跟你讲道理?”</p>
姜鹤他爹从墙上缓缓滑落。</p>
“把你爹抬走,不然连你一块打。”姜宁送客。</p>
姜鹤瞠目结舌,浑身一哆嗦,赶紧拖起他半生不活的爹跑了。</p>
小桂子仿佛重新认识了姜宁,他眼里充满震动,还是以前那个老老实实,甚至有几分书生气的姜宁吗?</p>
……</p>
临近中午。</p>
姜宁动身前往二伯的饭店用餐,姜虎告诉他,准备了新鲜的涮羊肉。</p>
姜宁背负双手,走在村里的石子路上,欣赏村头景色,一路向西,周围逐渐空旷,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远处一个骑着电瓶车的年轻男人逐渐靠近。</p>
姜宁喊道:“大恒。”</p>
被叫做大恒的人,赶紧握住刹车,目光移来,不敢认识。</p>
“我是姜宁。”</p>
大恒惊道:“真是你?我差点不敢认!”</p>
“长高了而已。”姜宁随口道。</p>
两人寒暄了几句,姜宁了解到大恒现在镇子上的鸭厂工作,每天昼夜两班倒,虽然只比姜宁大五岁,外表却很沧桑了。</p>
告别了大恒,姜宁继续前行。</p>
他思索刚才的画面,大恒以前有点混,学习不好,初中念完直接辍学,本以为是天高任鸟飞,可最后还是进入了工厂。</p>
回首往昔,似乎总是类似,年少时辍学的学生,大多在工厂里做着最基础的工作,似乎是在为过去的错误买单。</p>
可是转念一想,姜宁这类好好读书的人,还不是也在城市里苦苦挣扎吗?</p>
谁又有资格评判谁呢?</p>
似乎能真正决定一个人未来如何的,最终还是他的家世,人啊,终究很难跳出父辈的余荫。</p>
怀着如此想法,姜宁跨过小石桥,走到镇上。</p>try{ggauto();} catch(ex){}
他到小商店买了罐可乐,坐在镇政府广场前的长椅上,喝着可乐,悠然观望玩老年健身器材的年轻人。</p>
他掏出手机,点入朋友圈,发现一堆人给他发了朋友圈点赞。</p>
尤其是以陈思雨最为瞩目:“你在坐火车呀?”</p>
姜宁扣字回复:“8点多坐的车。”</p>
陈思雨秒回:“你们老家现在才8点吗?”</p>
姜宁:“11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