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较危险的那一件吧？”</p>try{ggauto();} catch(ex){}
“是的，而且更加强大。”菲亲自开始了介绍。</p>
“它的名字叫‘层叠的妄语’，同样是一件异语遗产。如你所见，它由六张嘴巴嵌套而成，每一张都能单独说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故意卖了个关子。</p>
“意思是......”凯伊思忖片刻。</p>
“它能同时发出六种声音，同时施展六种异咒？”</p>
“你懂的的确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菲点了点头。</p>
“几个月前，这件遗产还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因为人类一天最多只能施展三道异咒，否则肉体会立刻崩溃。现在，同时施展六种异咒虽然同样会面临诅咒淤积的问题，但那只会持续几分钟，还有救回来的机会。”</p>
“如果一次施展三种，每次间隔几分钟，则完全不会有问题，是不是这样？”</p>
“完全正确，但若非情况紧急，不建议这么做。”菲沉重地摇了摇头。</p>
“尽管异语不会再让你发疯，但是这件遗产会。先前的几个主人不是死了，就是再也说不出能让我们听懂的话，我们无法确认它具体会带来怎样的疯狂症状。使用异咒的总数越多，副作用就来的越快。此外，它还有另一个问题。”</p>
她停下来清了清嗓子。</p>
“在光辉家族的记录里，不止有一名宿主出现过被自己的异咒反弹的状况。这虽然只是小概率事件，但事实证明，这张嘴有时候会和主人对着干。”</p>
“异咒会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去？”凯伊饶有兴致地询问道。</p>
“嗯。要是普通的异咒还有救，可要是‘六边形’派别之类的精神类咒语，就等着当一辈子少年痴呆吧。”</p>
风险越高回报越大......爱丽丝默默地想。</p>
“层叠的妄语”的效用的确更加强大，但副作用貌似是避无可避的！要是过个一两年就陷入疯狂，那可太不划算了！</p>
可是，可要是选了另一样，岂不永远都要屈居那家伙之下......</p>
“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吧。你们谁要哪样，自己内部商量一下。”菲把玻璃匣就这么摆在桌上，黑着脸走了出去。琳不放心地多看了两眼孩子们，跟在她身后离开了。</p>
爱丽丝的目光在铁针和层叠低语的嘴巴之间不断游移，又紧张地看了凯伊一眼。</p>
“你想要哪个？我拿不定主意。”</p>
礼让是文明淑女的好习惯，象征性的礼让也行。</p>
“抛硬币决定怎么样？”凯伊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五烈洋硬币，这小钢镚儿在人民王国已经不再具备货币价值。</p>
“欸？”</p>
“正面是铁针，反面是那张嘴。你抛到哪个，我就要剩下那个。当然，在硬币翻开之前，你随时可以自己选择。”</p>
没等爱丽丝说什么，他自顾自地用拇指弹起硬币，抛到空中，用手接住。</p>
“据说，在我打开手的前一刻，你就知道你自己心里真正想要什么了。”</p>
他把拳头伸过来，慢慢打开，指缝间现出一抹银光。</p>
“三，二......”</p>
“我觉得铁针更适合我！”爱丽丝立刻拿定了主意。</p>
“我，我不喜欢开玩笑，就算一辈子说不了俏皮话也无所谓！”</p>
“那太好了。”凯伊把硬币收回了兜里。</p>
“我很喜欢开玩笑，吃到好吃的还会忍不住大喊出来。要是你选了另一样，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p>
“唔......”</p>
“不用谢我的建议，请我吃饭就行。我这周的配给券只够干啃面包了。”</p>
“......这周才过一半。”</p>
“对啊，我这周的耐力破纪录了。”</p>
............</p>
翌日，阿尔伯克16号门口。</p>
瑞文拿着铁制长柄壶，喜滋滋地在泥土上洒水。新德市不受阳光直射，土壤又松又软，橘子核连地表都能活，没理由在这里长不出来。</p>
“金，今天天气好极了，跟我去买点药。”</p>
新德市的天气没有好坏之分，瑞文担忧的是小伙子的状况。他时不时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段时间，发出各种低语和惨叫，有时还能听见他用脑门撞墙的声响。</p>
可每次自己上去查看，却都抓不住一星半点的猫腻。金总是一问三不知，再要不就说是自己听错了，然后一溜烟下楼做饭，如此再三。</p>
怎么总感觉和在地表的那段日子反了过来？瑞文暗忖道。</p>
下次干脆在他房间里扔个标记，看看能不能抓包一次。不过......要真抓住了该怎么说？我刚才偷窥到的？</p>
“算了。你，帮我去买。”见楼上不作声，他把两百烈洋塞给在院子里偷懒的利奇，后者一下来了精神，抓过钱，跑出了大街。</p>
一盒莎诺菲止痛药一百五十烈洋，剩下的肯定会被男孩贪掉，就当是跑腿费了。</p>
保不准日后回忆起来，帮我买东西会变成这小家伙最快乐的童年回忆。</p>
“瑞文，传真来了。”卡梅隆在屋内叫自己。</p>
传真机嗡嗡作响的声音非常舒服，瑞文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窗外，黑兹太太又推着小多罗莉丝出门散步，玛丽远远地跟在后面。小婴儿现在已经两个月大了。</p>
“谁的传真......海森堡先生！”</p>
导演给自己留下的王朝遗物已经送到麦西坎来了！</p>
“卡梅隆，我们走，别管那个自闭小伙了！”</p>
金在两人离开家门后，从卧室里探出了头，牙缝间有着明显的血迹。</p>
“没事，所有人都走了。”他对着门内沉声低语，转身钻了回去。</p>
“可以继续了，瑞文先生......”</p>
............</p>
沃幸屯银行麦西坎分行。</p>
一名西装笔挺的花发老先生早早地等在了银行入口处。他的鹰钩鼻上高高夹着一副银框眼镜，背板直得像根钢笔。</p>
“你来了，时间和‘那位’尊敬的阁下预料的一模一样。很抱歉没有派车去迎接你们，‘那位’尊敬的阁下告诉我，那么做可能会导致一些小小的意外。”</p>
“他还在和您联系？”瑞文不无惊讶地问道。</p>
“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海森堡先生以瑞文羡慕不已的标准营业笑容回应。</p>
“一旦一名巴特勒和他的主人走到了一起，就连死亡都未必能把他们给分开。”</p>
“这是比喻还是事实？”</p>
“不重要，尊敬的阁下。请跟我来。”</p>
贵宾间内茶香四溢，蜂蜜奶油馅料在茶壶的热力下自酥皮贝果中微微流出。海森堡先生熟练地沏好茶，旋转壶盖半圈，将茶壶无声归位，仿佛已将同一套步骤重复过几千次。</p>
“真可惜，那位温文有礼的壶小姐不在这，不然这杯米西西毕茶的味道会更好。”这名年逾半百的老巴特勒感叹道。</p>
“大多数王朝遗物造型笨重，运输危险，大概并不符合您如今的需求。此次拜访，我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为您拣出了三件，希望能合您心意。”</p>
“真是劳您......劳你费心了，海森堡。”</p>
瑞文有些紧张，幸运的是，海森堡先生并没有说“‘那位’尊敬的阁下从不说‘劳你费心了’。”</p>
海森堡先生没有多做寒暄。见对方端起茶杯，他立刻动手将三只木匣摆放到了圆桌上。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篆刻其上，一层叠一层。</p>
“请随意，阁下。”</p>
瑞文也不多客气，直接将三只匣子全部打开。</p>
映入眼帘的，是一支带金盖的黑色钢笔，一个烙着三重皇冠烫金印的黄铜雪茄盒，以及一本墨绿色的厚书。</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