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认证通过，已自动激活最高权限......好久不见，A1教授，这里是来自月卫一号的实时联络。”</p>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把爱丽丝吓了一大跳，险些没喊出声来。</p>
“你，你是谁啊？”她竭力抑制住声音中的恐慌，战战兢兢地询问道。</p>
“我是K。”</p>
那声音爽快直接。爱丽丝注意到，声音似乎是从那台机器里传出的。</p>
“你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A1教授，但是我还记得你......希望你在月亮上过得还好。”</p>
月亮上？这是什么意思啊？</p>
“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爱丽丝小心翼翼地说道：</p>
“我不是什么A1教授，我就连教授都不是。”</p>
“嗯，头衔无关紧要，我是通过扫描数据找到你的，数据库绝不会骗人。这么看来，也许我直接叫你的名字会更好......爱丽丝。”</p>
“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爱丽丝更加惊奇了。</p>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曾经。嗯，言归正传，你想找什么资料？”</p>
“资料？”</p>
“你不就是为了资料而启动这台射电终端的吗？根据月卫一号传来的维修数据，这应该是如今唯一一台还能运作的了。”</p>
“唔......我，我可能还要确认一下。”</p>
爱丽丝说完，转身就向平台出口跑去，她要去找凯伊和老师们，好好打听一下这回事。</p>
“云妮老师，萨利老师，刚才，刚才有个声音从机器里冒了出来，和我说话。”</p>
两位老师同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佩特尔先生，后者毫不惊讶。</p>
“那应该是这台射电装置装载的......人工智能。”</p>
“人工智能是什么？”</p>
不论是爱丽丝还是两位老师都没听说过这个词。</p>
“是旧文明的遗留物吧？”凯伊开了口。</p>
“据说，在旧文明覆灭后，有大量的人工智能机械依旧依靠强大的自检系统‘存活’了下来。”</p>
“可是，它还认得我，知道我的名字。”爱丽丝摇了摇头。</p>
“它......它叫我A1教授。”</p>
佩特尔先生和老师们都在同一时间愣住了。</p>
“它是不是......赋予了你最高权限？”片刻沉默后，佩特尔先生问道。</p>
“嗯，对，刚才它好像就是这么说的。”</p>
几名大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事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想。</p>
“数之为数，数今，数古，数数而数。”</p>
一个银色的身影踏着星空，说着听不懂的话语，自楼梯那头缓缓而至。</p>
戏数夫人——席苏.阿尔哈萨德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赤着脚，一步步走到了爱丽丝身边。</p>
“戏数夫人，看来您对此......有些头绪？”</p>
戏数夫人看了看爱丽丝的眼睛，唇环叮当作响了一会，然后走向佩特尔先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p>
“凯伊......”佩特尔先生若有所思地转向了一旁的男孩。</p>
“夫人说，她曾经和“烈日亲王”，也就是她的爷爷一起使用过那台机械。那个人工智能和你拥有相同的名字。”</p>
“凯伊？！”爱丽丝无比惊讶。</p>
凯伊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抹微笑。</p>
“竟然是我吗......”</p>
“真的是你吗？”爱丽丝险些被喉咙里的铁针扎到。</p>
“那个声音说，我是他的朋友，还说我不认识他了，但他还认识我！”</p>
“抱歉，爱丽丝，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凯伊摇了摇头。</p>
“但是，我不否认，这件事在星星告诉我的背景中，的确有可能变成现实。”</p>
“唔......”爱丽丝的眼珠一转，身上重新燃起白色火焰，又跑了出去。</p>
“K......凯伊先生，我想好我要问的问题了。”</p>
“你居然想起我的名字来了！”那男人的声音很是惊喜。</p>
“嗯，我想问问我和你的事情。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p>
射电终端里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p>
“对不起，爱丽丝，我不记得了。”</p>
“你不记得了？”爱丽丝挑了挑眉毛，她还以为这台终端无所不知。</p>
“数据库里没有的东西，我都不记得了。”智能凯伊遗憾地说。</p>
“你想知道行星的事情吗？我知道很多关于这片深空的信息，不过......”</p>
他停顿了一下。</p>
“我必须提醒你，我不清楚现在地面上的情况。所以，我无法确定我掌握的知识，哪些对你有害，哪些对你无害。”</p>
“那就那颗蓝色星星的事情吧。”爱丽丝想起了凯伊的话。</p>
“你知道那颗美丽的蓝色星星吗？它是一颗怎样的星球？”</p>
“......祂曾经是人类的母星。”智能凯伊回答道。</p>
地面上的星海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悬浮在脚下，带着无数浮萍般的大陆和棉花糖般的云层的，美丽的椭圆形星球！</p>
“祂在星海中的无数颗星星内算是年轻的，祂所孕育的种族在宇宙间也并非出类拔萃，但祂对于人类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人类是这颗星球的原生种族，只有在这颗名唤地球的行星上才有着适宜人类生存的大气配比，赖以求存发展的资源和能量。离开了这颗星球的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灾难的折磨。”</p>
“那人类后来为什么会离开？”爱丽丝问道，智能凯伊的描述在她听来有些难以理解。</p>
“因为宇宙中还有其他更加强大的星星。祂们孕育的种族会入侵其他星球，祂们的存在本身甚至都会在无形之中摧毁无数星星，就像大象踩死小蚂蚁。”</p>
智能凯伊又是一阵沉默。</p>
“......旧日文明的灭亡，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某个强大星球抖落的一颗小细胞，让整个星球的‘免疫系统’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p>
“唔......”爱丽丝实在是听不懂。她就连系统性的天文学都没有好好学过，因为教科书上根本没有这个学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