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看到了！“</p>
被烧得焦黑的墨尔库林镇废墟旁，一位被警员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声嚷嚷。</p>
“它，它就像山一样大！房子被它给顶了起来，一座座背在那东西上面！手，脚，头......各种各样的东西从上面伸了出来，还在笑，那东西还在笑！”</p>
“给他来针猛的！事后报销费用。”</p>
警察一边向医护人员吆喝，一边猛拍那人的后背。</p>
“醒醒，汇集，别给我们徒增工作量！擦亮你的眼睛，看看跟前，你说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这是一场火灾，仅此而已。”</p>
“我的眼睛还从没骗过我呢！”男人恼羞成怒地喊道：</p>
“我亲眼看见了！就算我的眼睛骗了我，难不成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酸软的双腿和狂跳的心脏能联手骗我不成？”</p>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走眼了？”</p>
他朝路边的每一个行人大吼道：</p>
“你一定看见了！那东西这么大，隔着两条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你！还有你！还有你也是！不要害怕，告诉他们真相！”</p>
“我们知道真相是什么。”</p>
围观群众后方走出了两名脱下护具的斯帕德士兵，胸前的三重冠冕金章熠熠生辉。</p>
“警官先生，请把人交给我们，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p>
“你们相信我对吗？”男人又惊又喜。</p>
“是的，请和我们上车，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将真相公诸于众。”士兵面无表情地说。</p>
“太好了！太好了！”</p>
“这是最后一个。”</p>
士兵们在将人装上车后向长官汇报。</p>
“切掉他们脑子的一小部分，对记忆进行模糊处理，然后放回原地。”斯帕德小队长指示道：</p>
“他们的智力会稍微降低一点，偶尔会失眠，但除此之外，只有正面影响。”</p>
“是，长官......长官，任务结束后，能给批个假吗？”其中一名士兵开口问道。</p>
“什么事？”</p>
“我想回法尼尔探望我父母，顺便给他们带去足以延续生命的税金......我有预感，机会不多了。”</p>
“......行，你去吧。”</p>
长官随意地挥了挥手。对于和家人相关的私人事务，斯帕德军备公司一向放得很宽，这是对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们的一种不成文补偿。</p>
“我们很幸运。‘癌症’无意识的对外影响并没有与‘永恒的永恒’相当的侵蚀力。用不了多久，溪水和土地都会复原。”</p>
“绯红”和阿尔哈萨德老先生眺望着烧焦的墨尔库林镇废墟，属于那座肉山的痕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p>
“要知道，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这些士兵最后也会被消除记忆。除了我们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p>
“你似乎对斯帕德的技术很了解？”</p>
“事实上，斯帕德军备公司的记忆清除技术就是我发明的。从神秘纪元初期开始，被亲卫队一直沿用到现在。”</p>
“地球世界里的卡达斯人类保卫军沿用的是同一种技术吧？”上位者询问道。</p>
“是的，同样是我传授给他们的。”阿尔哈萨德老先生点了点头。</p>
“‘桥梁’，也许你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要知道，我和你的合作关系其实远不止是现在这么浅显的层面。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将‘遮蔽’的一部分权能让渡给你，就像在那个世界一样。”</p>
“我会需要这份力量的，伦道夫，但不是现在。”</p>
“绯红”摇了摇头，向前踏进一步，步入了空间裂缝中，来到了沃幸屯的边境处。</p>
近乎于纯粹的黑暗之中，小山般高的肉块瑟缩着，发出低沉可怖的嘶吼声，脚下的草木随之微微颤动。</p>
那是将肉山吞噬了大半的野兽。人类和动物的特征交错爬满了全身，在粗硬的黑毛下隐现。</p>
“你做的很好。”</p>
“绯红”信步上前，向怪物伸出了右手。</p>
从生毛发中探出了一只颤巍巍的正常人手，迟疑了一会，带着无上崇敬抓住了对方伸出的手掌。</p>
手背上的黑色纹路立刻开始嘶嘶作响！“愚忠者的宝剑”被主人唤醒，贪婪地蚕食着侍者的力量，肉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了下去，变得越来越瘪。</p>
“你很快就能基本恢复常人模样。”上位者紧握着小伙子的手，平静地开口道：</p>
“而宝剑会吸收冗余的力量。这将作为忠诚的证明，让它越来越强大。”</p>
大块大块的皮毛和肢块从金的身上掉了下来。十五分钟后，手的主人被从肉山中拽了出来，浑身上下的皮肤都不翼而飞，肌肉在两米半高的躯体上不住搏动，甚至连血管内的涌流都看得一清二楚！</p>
金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这是他生平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过了一两分钟，野兽强大的愈合能力逐渐让皮肤组织爬上了他的身躯。</p>
这次，他身上的野兽特征没能完全消除。黑羽和刚毛依旧零星地残留在身躯和脖颈上。</p>
“哈，哈......”他拼命维持着意识清醒，直到最后一寸皮肤爬上脸颊。</p>
“回去休息吧，你需要洗个澡。”</p>
“绯红”用另一只手轻拍小伙子的后背。</p>
“往后的局面只会越来越艰难，你需要吸收更多力量，始终维持在最佳状态。”</p>
“嗯......”金抹了抹脸上的血污，毫不犹豫地点头。</p>
“我会让一切如您所愿，瑞文先生。”</p>
............</p>
麦西坎下城区。</p>
维克多在街巷间漫步，活动着黑手套下的双手。</p>
新遗产和水银的契合度相当不错。它所代表的元素是硫磺，在遇热瞬间会释出大量热能，形成空气对流，这也是“绿蛇”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大风的原理。</p>
“蛇害怕硫磺的气味，总是会退避三舍。‘绿蛇’这绰号......还真有些讽刺。”</p>
维克多摊开手掌，让水银和硫磺同时释出。它们在他的掌心中充分融合起来，化作了深红色的结晶体。</p>
“辰砂......这就是两种物质充分混合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