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数没有吕克眼前如此清澈的河水，不过就算有，也架不住粪便、垃圾、各种废料通通往河里扔。</p>
于是啤酒自然而然成了平民中最普遍的饮料。</p>
至于葡萄酒，嗯，那是贵族专享。</p>
吕克左右看了看，啤酒制造可不简单，一时半会是造不出来的，日后也许可以考虑做一个啤酒厂。</p>
“对了，格瓦斯！”</p>
“格瓦斯？”</p>
莱恩挠挠头，他对这个名词比较陌生。</p>
不怪莱恩不知道，格瓦斯是流行于东欧的饮料，在几百年后才流通到西欧。</p>
为了更快喝到格瓦斯，吕克顾不得休息，等黑面包冷却后，就用刀切走一半，尽管全黑麦的黑面包要很柔软，但也是相对而言，切开时像切在了韧带上，想必一会吃的时候会非常有嚼劲...</p>
黑面包被切的很碎，半个黑面包没必要再启动烤炉，吕克用陶器将它们烘烤成面包干，然后倒入开水捣碎，搁置一个小时就用羊膀胱过滤掉杂质，然后继续等待发酵，等差不多完成后将水倒进新的陶器，这就是格瓦斯了，非常的简单便捷，当然，如果能有糖和葡萄，口味会更好。</p>
剩余的面包渣会保存在阴凉处，可以充当下一次格瓦斯的酵母。</p>
晚上，吕克将在薄石板上煎熬的羊排端进木屋合页，两大块切成片的黑面包配合着奶酪摆在最中间，用欧防风捣好的菜酱位置稍后，两人分别坐在合页两侧，油脂灯在墙壁处滋啦啦的响。</p>
吕克举起一大杯格瓦斯，与同样端着陶碗的莱恩互碰酒杯，</p>
“庆祝丰收！”</p>
“赞美上帝！”</p>
两人仰脖咕噜噜地喝起带有酸味、谷物味与少许酒精味的格瓦斯。</p>
吕克不太习惯格瓦斯的味道，但总归比没有饮料强。</p>
“啊～”</p>
莱恩舒适的吐出一串气泡，格瓦斯倒是非常贴合他的口感。</p>
“我不客气了老爷！”</p>
早就按耐不住的莱恩得到吕克应许后，抓起一片全麦黑面包，抹上甜甜的菜酱与浓香的奶酪，大口塞进嘴里，狠狠扯下一块，然后又叉进汁水淋漓的羊排，灌下一口酸涩的格瓦斯，一阵狼吞虎咽。</p>
吕克吃的没有那么粗野，但速度一点不慢。</p>
两个人在木屋愉快的吃着面包时，不知道的是，在当初捉住山羊的山坡方向更远处，一个骑着战马的身影在月色中缓缓现身。</p>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夜间格外清晰，一股热气从棕色的战马鼻孔擤出。</p>
略微驼背的战马之上，一位被黑暗笼罩，看不出相貌的男人眺望远方，薄薄的雾气打湿了他的发梢，从左侧马鞍掏出半袋晒干的豌豆放在口中咀嚼，又从右边的布袋里攥出一把燕麦弯腰塞给了马嘴。</p>
一人一马就这样在夜色中用着可怜的食物果腹。</p>
“这里是哪？”</p>
男人用着古高地语轻轻呢喃，这位从上洛林地区不远千里流浪到此地的男人皱紧眉头，随即夹紧马腹，向山这边慢慢走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