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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活着？”厉九川反问道。</p>
“你觉得我像是活着吗？”他啧啧了两声，“若不是这城中之人日夜膜拜我的神像，勉强聚集了一丝残影，我根本不会出现。”</p>
“你就是……”厉九川瞪大了眼睛。</p>
“对，我就是……”他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双臂缓缓抬起，用咏叹般的语气道，</p>
“灭世神。”</p>
“刑天种是你弄出来的？”</p>
“自然，我当年渡过魂河，选择的就是，天下第一杀伐灾种。”</p>
“你……”</p>
厉九川皱起眉头，玄十一的身上可看不出半点刑天传承的痕迹。</p>
但他忽然反应过来，之前玄十一说过自己死了两千多次，那么眼前的“灭世神”，是否是两千多次中的一点余烬？</p>
“大家都选的不一样吗？”厉九川的话也开始令人不解起来，但对“灭世神”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理解。</p>
“只要玄冥乐意，你想往身上塞几个传承都行，玄冥的镇压之力堪称五帝之首。也是为了掩饰它的存在，渡过魂河后，大家都会选一个传承替换现世传承。”</p>
他一边回答，一边用两只手做出人与河流的样子，只有两条腿的“小人”渡过了摆来摆去的“河流”。</p>
一脸漠然的神色，却玩得不亦乐乎。</p>
让厉九川想到了在中自残，以缓解心锚崩溃之痛的玄十一。</p>
这两人都是疯子，所以两千多次尝试的结果，也都是疯了吗？</p>
“灭世神”倏然抬头盯着他，笑吟吟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p>
“什么？”</p>
厉九川警觉地后撤半步，浑身肌肉绷紧。</p>
“去死。”</p>
轰！！！</p>
厉九川好似流星砸进地底！</p>
城中激起铺天盖地的烟尘，“灭世神”犹如王者般优雅地迈步走出，面容冷酷且倨傲。</p>
“我只是……残魂！这样你都打不过，还是……快点死吧。”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时而高亢如宣誓，时而低柔如安抚。</p>
噌。</p>
罗生镰好似一轮勾月刺向他的眉心，然而“灭世神”不经意地微微侧头，恰好躲过削铁如泥的镰刃。</p>
厉九川身影骤然出现在他背后，五指如漆黑龙爪剜向他后心。</p>
锋利的指爪触及“灭世神”的衣衫，华丽又夸张的大氅顿时晕开一层黑雾。</p>
这招“黑虎掏心”恰好从他胸腔穿过，但毫发无损，他甚至还扭过头对厉九川露出微笑。</p>
“！”</p>
青年当即一手在身前结印，泼墨似的天空骤然恢复原样，层层叠叠的似虚似实的鳞甲自他胸口绽开，如同孔雀开屏那样，覆盖了全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