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后者吞了口唾沫,只见度殷身后被“煮”过的空地上,躺着一具皮翻肉烂的骷髅,正冒出黑烟。</p>
胡狄武好歹也是第二门槛的传承者,连他都被煮死了,度殷竟然还能活着,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皮厚啊!!</p>
郑翼听见胸膛里砰砰直跳,他既恐惧,又舍不得到手的遗玉,哪怕现在就吞噬,他也没把握立即消化,顿时左右为难起来。</p>
而他周围的“同伴”都松开手,有甚者已经开始往回跑,打算放弃这次夺玉了。</p>
见郑翼还在犹豫,厉九川两指浮现一抹黑赤弧光。…</p>
“结束了。”他狞笑。</p>
“神通!”</p>
伴随着一道怒喝声,厉九川瞬间被横撞出去!</p>
数十棵一人合抱的树木被撞得崩分离析,杜仲此刻已经失去了大半人形,就像一头长着虎豹利爪的白马,颅顶尖锐的独角将厉九川钉死在曜日府的墙壁上!</p>
“咳……咳咳!”</p>
血点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掉进杜仲的眼睛,染得一片猩红。</p>
他看见独角自对方腰身贯穿脊骨,水德灵源拼命地愈合伤势,可自驳角传递而来的污秽让新长的血肉反复溃烂,血流不止。</p>
的特别在于能将灵源汇聚在长角上,其凝炼可以超越自身境界,达到第三门槛的程度。</p>
传承者每突破一个境界,灵源就会有质的改变,第三门槛,也就是传承度八十以后的灵源对其他境界的灵源来说,是碾压性的力量。</p>
杜仲曾经凭借这一招打败不知道多少同阶传承者,他有这个自信让度殷死在这里,以洗刷此子戏弄自己的屈辱!</p>
厉九川用手背擦过嘴角血色,他的眼睛依然盯着疯狂往怀里搂遗玉,还大口吞噬的郑翼。</p>
“好,很好……”</p>
他一手托住腹部的驳角,一手拍了拍杜仲的脑袋,五指分开,紧摁在他头皮上。</p>
“你们金院很团结,有你这样舍生取义的人,我打算为……咳咳,为金院送上一份大礼。”</p>
“你真是疯了。”</p>
杜仲冷笑一声,驳角开始生出肉红色的倒刺,钻向敌人躯壳的各个角落,将要把他从内到外,撕成碎片!</p>
但紧接着,他眼角瞥见一抹黑赤的弧光。</p>
冰冷的触感骤然深入脑髓,仿佛无数把刀剑扎进头颅!</p>
杜仲的眼睛逐渐失去光亮,他此刻才明白,雾汽中的胡狄武并非死于烫伤,而是死于这种,可以无视防御,至锋至强的道兵!</p>
他缓缓躺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度殷伤势愈合,胸口皮肉上浮现一把黑身红刃的小剑纹路。</p>
这是什么道兵……</p>
真强……</p>
真锋利啊……</p>
……</p>
厉九川甩掉五指上沾染的血浆,抬了抬手,试图遮住胸口的三种敕封和刻血的纹样,但他很快就放弃了。</p>
衣服早就在灵源动荡中化成灰了,不过被人看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全杀掉就是了。</p>
只是他并不知道,远处塔楼上夫子们的眼神有多么复杂。</p>
毕竟明面上,度殷只是水德天罪。</p>
“都……都灵大人。”</p>
土位大夫子干咳两声,“这个,这个孩子似乎并非您的……咳咳咳。”</p>
大夫子话还没说完,就像真的呛到了似的,他大声咳嗽起来,立马背过身去喝水。</p>
然而梅曲崖就像完全没感觉到虎都掌权者的不满,也开口道,“他身上怎么还有三个敕封?五德敕封?我记得祝家有个小子……咳咳,大人……咳咳咳!”</p>
“大人!咳!”梅曲崖瞪着眼珠,脖子梗得通红,“我知道……咳咳,他就是你,是你儿子!”</p>
话音刚落,梅曲崖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活了过来。</p>
剩下三位大夫子顿时噤若寒蝉,权当什么都没看见。</p>
“你知道就好。”度长青满意地点头,“我家小子连个遮身的衣服都没有,听说梅家道兵向来专攻袍服,曲崖你回头给他送一件吧。”</p>
“是……大人。”</p>
梅曲崖喘了口气,耳朵都涨得发红。</p>
他郁闷至极,还想说些什么,见度长青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方才开口。</p>
“大人,这事要告诉祝家吗?”</p>
“不用,我儿子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别人?”</p>
梅曲崖嘴角嚅嗫了一下,神情怪异地点头,“……是。”。</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