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延潮的翰林同僚孙继皋来替女方家上门说亲。
孙继皋与女家家里有些亲戚的关系,而孙继皋又是林延潮在翰林院的好友,有这一层关系在孙继皋也是想极力推动,让两家好事能谐。
林延潮与孙继皋聊了一晚上,就先应了下来,次日安排林浅浅与孙继皋的夫人,一并去戒台寺去见对方家夫人,及女儿。
这一日林延潮也是早早放衙,林浅浅迫不及待地与林延潮道:“相公,我今日已是去看了,你猜的如何?”
“看你脸色,必是有好事,”林延潮坐下先喝了茶,然后问道,“你看那甄家的夫人和女儿如何?”
林浅浅笑着道:“那姑娘着实不错,真如所说的贤淑,性子温婉,举止有礼,确实是大家闺秀呢。”
林延潮听林浅浅这么说,笑着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看来对大伯大娘也算有交代了。”
林浅浅又道:“不过我看那甑夫人倒是。。。”
“倒是如何?”
林浅浅道:“那也没如何?甄夫人是个精明势利之人,之前来问我寿哥在老家的学业,听说只是个童生后,神色就淡了下来,又说有多少举人,秀才向她家求亲,她似觉得寿哥配不上她女儿,有不允之意。”
林延潮皱眉道:“这倒是难了,女方家里嫌兄长连童生都不是,而兄长则嫌弃岳父只是连连落第的举人,若是这两边都看不上,那么这亲事倒是成不了,就是在一起也不能谐。”
林浅浅笑着道:“不过事有转机呢,最后是孙夫人拉住的甄夫人,私下说了几句体己话,似有谈及相公你,甄夫人听了后态度大不一样。”
林延潮失笑道:“看来还真是全凭媒人一张嘴。”
林浅浅笑容溢满脸上:“那还不是看在相公你的面子上,甄夫人然后又向我说了,她有一个侄儿监生肄业,在吏部挂缺,一直没有候补,她的意思似有些想托我让相公你帮帮忙。”
林延潮笑着道:“这人之常情,这个忙我不是不能帮,待两家成了亲,我再看看这侄儿的品行才干,若是可以,我就托人去吏部说一声,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林浅浅听了林延潮有办法,一脸的自豪,却担心地道:“这也不好,若是开了先例,以后这甄家恐怕事事都要求相公帮忙了。”
“我为官也有些年了,自是知道其中分寸。就算不帮,我也有他们不会怨我的办法。”
林延潮笑着,他从来不怕人有求于他,就怕你无欲无求。
林延潮道:“我们娶了是甄家的女儿,又不是他娘,只需这个女子品性好就行了,至于其他我们什么也不缺,只是那姑娘意下如何?”
林浅浅抿嘴笑道:“姑娘还能如何,报以羞涩,我问她时,她倒是很谨言慎行呢。我看这甄家女儿倒是很有眼缘呢。”
林延潮听了更是满意。
林浅浅又问道:“那么这亲事就定下了?”
林延潮笑着道:“不错。只是这聘礼你准备如何给?”
林浅浅一听笑着道:“这我今天都谈妥了,连嫁妆也是一并!”
“什么?”林延潮不由惊讶,“今日只是看人的,你连聘礼嫁妆都一并谈。”
林浅浅得意地道:“这顺手的,聘礼的事,相公你放心,总之不会吃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