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转头看向邹平：“邹编辑，你呢？”</p>
在这个关键当口，陈小米和王润文一同直直看着对方。</p>
迎着三双眼睛，邹平叹口气道：“千字30已经是国内最高稿费标准，《收获》杂志也只能给这么多。”</p>
闻言，陈小米暗自松了口气，稍后视线挪到李恒身上，想看他怎么决定？</p>
接受到这臭婆娘的眼神，李恒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安的什么心思，但他根本没理会，而是转而试探问：</p>
“邹编辑，那版税呢，贵社定多少百分比？”</p>
陈小米听得有些蒙。</p>
邹平同样没头没脑，下意识问：“什么版税？”</p>
无怪他这么问。</p>
因为在他的十来年职业生涯中，还是第一次有作家询问版税的事情。</p>
在这之前，邹平潜意识中压根就没这个概念。</p>
两人的懵逼反应没有出乎李恒的意料，毕竟后世第一个拿版税的爷可是王硕，印象中得是两年后的事情了。</p>
但他依旧往下说：“两位，我记得国家前几年出台了一个政策，制定了“万册5%基础稿酬”的版税比例。</p>
如果我说不要稿费，而是同贵社以印数稿酬达成协议…”</p>
话到这，他故意停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p>
他的心很大，明知不可为，明知拿版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也想试一试。</p>
或者说，就算这次没成行，但有今天的铺垫，说不定下一次就成了呢？</p>
毕竟他前生是见过大钱的，眼界和野心也远远大于同行。</p>
上辈子王朔能干成这事，他就想看看提前两年有没有一丝可能的机会？</p>
如果有，那他就干了一件伟大的事。凭此身份，今后在文坛可以横冲直撞，文人们都得承他的情。</p>
要是失败了，那也没什么嘛，灰溜溜夹起尾巴就是，实在不行，咱转头换一家杂志社老老实实挣人民币。</p>
闻言，陈小米和邹平面面相觑，齐齐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李恒年轻气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p>
太荒唐了！</p>
国家是有这政策不假，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现实里还没谁拿过版税啊。</p>
就算地位超然的《收获》杂志总编巴老先生，也没破例，也是规规矩矩拿的稿费。</p>
陈小米和邹平一致认为：《活着》是好，是很了不起，但还没好到李恒能凭借一个新人作家身份力压出版社的地步。</p>
两编辑一副拧巴脸，沉默当场。</p>
这一幕把英语老师看得提心吊胆。她好想劝劝李恒，但碍于场合不对，到底是没说出口。</p>
看陈小米和邹平默契地都不发表意见，李恒抬头望一眼墙壁闹钟，起身说：“两位，马上要上课了，我得先去上课，咱们下午再会。”</p>
见他是真走，邹平这时按捺不住说：“李老师，印数稿酬的事，以前没有先例，我没法立即给你答案，得向社里请示一下。”</p>
李恒笑笑道：“可以的，我不急，还请两位替我保密身份，那回头见。”</p>
说完，他打开房间门，真走了。</p>
陈小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感觉自己苦心将的一军又成了空气。</p>
过了会，平复好心情的邹平对王润文感谢说：“王老师，今天麻烦你了，我现在得跟社里领导联系，就先走一步。”</p>
王润文送他到门口，“这是举手之劳的事，邹编辑太客气了，请慢走。”</p>
一下子走了两個，屋里瞬间冷清下来，陈小米打量一番王润文，尤其是多暼了几眼其饱满的胸部，最后也提出了告辞。</p>try{ggauto();} catch(ex){}
…</p>
“叮铃铃…叮铃铃…”</p>
沪市，《收获》杂志主编办公室。</p>
等到铃声三响过后，主编停止跟对面的巴老先生聊天，起身拿起了听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