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怎能对虚圣如此大言不惭!”何鲁东怒视雷砾。
“何兄不要动气,雷家人猖狂惯了,连半圣世家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在乎一个虚圣。让雷家人慢慢折腾吧,前一阵是违《三礼》,过一阵没准就判他们一个逆种大罪!看看到时候谁不得好死!”一个与嘉国关系极为不睦的云国进士讥笑道。
“雷砾,请您谨守读书人的分寸!你雷家人不要脸,我嘉国人要脸!”墨山毫不客气指责。
雷砾心中恼怒,但却不敢挑衅其他人,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方运不怒不恼,淡然道:“你应该庆幸自己在猎场,若是在他处你如此诅咒我,我定当让你知道我方运是如何泯恩仇的!”
雷砾嗤笑一声,道:“我不仅有奋笔疾书文心,更在学海中习得文心‘祸从口出’,磨砺多年,你岂是我的对手?”
方运早就知道雷砾有文心“祸从口出”,此文心并非是指祸从敌人的口中出现,而是从拥有者的口中出现,形成影响敌人的灾祸之力。
奋笔疾书和口是心非等力量损耗才气并不多,但祸从口出损耗的才气较多,若非生死之战,很少有人会使用,可一旦用出来,有极大的威力。
张知星反驳道:“等你有君之星位再来口出狂言。”
雷砾骄傲地抬起下巴,道:“不才十八岁中进士,在殿试高中榜眼后,直入两界山,随后历经镇狱海、十寒古地与荒城古地,至今四十九岁,何等人物没见过?何等妖蛮没见过?方虚圣诚然大才,但论生死相斗,不才有信心在百息之内将其斩杀!”
张知星无从反驳,雷砾说的没错,他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而他的才气古剑是半条蛟龙骨孕育,只是比方运的真龙古剑低两个层次,三十一年的磨砺足以弥补。
许多人没有再反驳雷砾,三十一年积累下来的战斗经验。绝非任何天才能比。
青年一代最强的进士是圣院七进士,哪怕是同样有君之星位的孔德天,在雷砾面前也不过有一成胜算。
因为,雷砾在年轻的时候,和圣院七进士相差无几。
“若能安然离开猎场。等我有机会文战嘉国,或者参与古地擂台,定然要见识见识雷兄的风采!”方运道。
雷砾讥笑道:“不用以后,在你我死前,嘉国与景国的春猎榜谁排名高,就是谁胜了!”
“那便说定了!”方运道。
两人四目相交,虚空中仿佛生出火光。
方运环视众人,道:“事情诸位也已经清楚,毋庸置疑,瘟疫之主此来。就是为了杀我!在下向诸位道歉,是我连累大家!”
宗午德道:“话不能这么说。雷家和我宗家之人是没得到你什么大好处,但我们所在的国家得到了大好处,我们所在的人族得到更大的好处!只有白眼狼才只吃肉不出力。我们这些进士加一起,对人族的贡献都未必有你高!绝非是你连累我们!”
“午德说的不错。人固有一死,死在月树虚影之下,死在人族虚圣身侧,死得其所。方虚圣,此事休要再提,现在最要紧的。是争那一线生机!”颜域空道。
“根本就不存在一线生机!姬守愚既然发现是瘟疫之主,以瘟疫之主的威能,必然也知道我们发觉,定然会有所行动。恐怕你们不等见到他。就被数十万的妖蛮淹没!我雷砾在古地中与妖蛮浴血奋战,从未贪生怕死,但今日,我不与雷家之敌并肩,更不与害我之人携手!诸位,想必不止我一人看清方运面目。还有谁与我一同离开?”雷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