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到了这一步,柳山绝对要付极大的责任。
即便柳山死一百遍,也不会有人同情他。
现在每个人都想杀柳山,可每个人都意识到迟了。
因为,每个人心中都响起相同的声音。
景国,完了……
柳山这话不仅仅是在说方运,更像是在说陈观海。
陈观海只要放弃景国,只要把景国送给武国与庆国,便可在圣院之中安度晚年,直到寿终正寝。若是强行与狼戮本体死战,那结果几乎已经注定。
狼戮太强,而陈观海太老。
连景国的普通人都知道,陈观海已经活不了几年。
千夫所指,柳山面不改色,看着方运道:“方虚圣,现在不走,莫非你想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你,终究败了!”
柳山脸上浮现浅浅的微笑,如同在宣布自己的胜利。
方运双目中突然闪过一抹凶意,如临十寒,诛杀冰帝。
天空十里飘雪,大地如坠寒冬。
柳山吓得后退半步,平举右手。
他的右手外放出淡淡的金光,蕴含浓郁的圣道气息,甚至超过观海化身!
执道者,身负半圣之力。
柳山身后的左相党人受到惊吓后,全都骄傲地抬起头,轻蔑地看着方运。
半圣之下,柳山无敌。
远处的狼原焦急地传音:“诸王后撤!”
所有蛮王与大蛮王急急忙忙后退,生怕被柳山的力量杀死。
方运看了一眼柳山的右手,脸上的寒意突然融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问:“柳相这是做什么,怕了?”
柳山眼中闪过一抹恼色,放下右臂,弹了弹衣袍,道:“老夫欲以手搔头。”
“本圣有一事不明,柳相口口声声说一心为景国人族,可属实?”方运态度和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在酒桌上与柳山交谈。
“自然。”柳山道。
方运道:“之前柳相曾经说,只要景国有所需要,你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实话?”
柳山昂然道:“只要老夫力所能及,自然会全力以赴。”
“很好,那你把右手对准亿万妖蛮,立于城头,掩护我们撤退,如何?”方运道。
明明是战场之上,许多人已经心烦意乱,可听到方运这个提议还是哭笑不得。
柳山冷声道:“方虚圣真会说笑,老夫乃宗圣执道者,宗圣之力,不能乱用。”
“哦,那本官以镇北大将军之身下令,左相柳山,为全军断后!”方运毫不客气道。
柳山哈哈一笑,道:“如此荒谬的军令,老夫岂能听从?不要忘了,老夫乃是景国左相,除非皇室、内阁与大元帅三方下令,否则无人可命令本相。”
方运冷笑道:“你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是根本不想为景国出力,还是学某头半圣乱放狗屁?”
一些人族与蛮族感到头皮发麻,这方运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反复骂半圣。
“战场之上,休得胡言乱语!方运,你若让老夫做力所能及之事,老夫定然遵命,否则,老夫这就送太后离开,这宁安,已经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