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一见唐奕回来了,只问了一句,城里的事情都办妥了?就把话头引到了观澜书院上。
“近几月你恶评缠身,也不好再拿书院的事情让你分心。”
唐奕左右看看,心说,看来问题还不小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
范仲淹苦笑一声道:“事情好像不是像你想象的那般发展,现在,新的军制之法在书院里倒是成型了,但是....”
“但是怎地?”
“但是,最近满江和我们都发现,书院的儒生血性是有了,可就是太听话了。”
“太听话了?”
确实太听话了,这一点,唐奕一回来就见识了。
章惇敢跟唐奕抡扫帚,说明是有血性的。可是,一见曹满江,马上就老虎变成猫,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也是唐奕要说老曹不能这么训的原因。
唐奕要的不是听话的“兵”,而是有棱角的文人。
其实,唐奕和范仲淹他们都忽略了一点,这些儒生从小接受的儒学教育根深蒂固,用强力把军人的骨血注入到他们的身体里,即使他们不认同,但是尊师重道的观念还是会左右儒生的言行,除了最开始稍有反抗,等到适应之后,反倒比无知军汉更加的顺从听话。
老曹担忧道:“你之前说,不让俺训听话的兵,而是要有血性。可是现在,我已经在各方各面都鼓励他们去对抗,哪怕打架,也是只罚输的,可你也看到了......”
“是我没想周全。”唐奕沉声道。“这帮儒生,说白了,就是不习惯破坏规矩。”
范仲淹点头。
“确是如此,宋楷、庞玉那几个孩子,平时就顽劣,再加上和你呆久了,要比他们好上很多。”
唐奕心说,您这是夸他们,还是损他们啊?
老曹接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几个混小子是书院里混得最舒坦的。跟你学了一身本事,都用在老子身上了!”
唐奕翻着白眼道:“你就直接说,近墨者黑,不就完了。”
转头对范仲淹道:“那别的儒生就没跟着宋楷他们学着点?”
当初,定下工分制的规矩,又故意少发饭票,除了体验生活,学会自立,就是为了让他们脑子活份点儿“自谋出路”,别读书都读傻了。
按说,这些宋楷他们最是擅长,别的儒生照样儿学样儿,也应该很快适应才对。
“学着点儿?”
唐奕不提还好,一提,范仲淹更是忧心重重。
“现在书院拉帮结派更是严重,别说学着点,平时不打架就不错了!”
“......”
“按说不能啊?”
唐奕就奇了怪了,让老曹做“坏人”,又标准化了吃穿用度,按理说,这帮儒生不应该还分化得这么严重才对。
这事可不是唐奕一相情愿的事情,而是有心理学依据的。
照范仲淹和曹满江的说法,现在书院分成几波。
以宋楷他们为首,学业不怎么样,却生活的很好,军训很好的一波。
以二章、二程为首,听话的一波。
以曾巩、张载为核心,年龄较大的一波。
等等等等,反正各波学子玩不到一块儿,学不到一块,相互看不起,相互不对付。
......
“唉!”
又听了老曹说了许多平时的细节,唐奕一叹,看来,只能用更狠的招儿了。
“还是不够绝,明天看我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