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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搔东窗里。
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
江左沈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叫、云飞风起。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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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奕写完,萧巧歌眉头已经拧到了一块儿。
这是一《贺新郎》,时下刚刚开始兴起的一种词牌。
观全词,第二段的意境萧巧哥看得懂,因为与唐哥哥之前那《桃花庵歌》的心意相合。
“一尊搔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
这正是唐奕现在的写照,既然沙场国事无法左右,那不如学陶渊明一般,赏菊饮酒,好读书。
而“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则与“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心意相合,都是用嘲弄的语气表达世人的不理解,还有自身的孤独。
只是,这第一段,萧巧哥反而看不懂了。
“甚矣吾衰矣?”
开篇第一句就给全词定下了一个凄婉的基调。
“白空垂三千丈?”“能令妾喜。”
这分明是一个垂暮老妇,感叹世间孤独,苦无知己的句子。
没错,正是老妇,因为“能令妾喜”这个自问句,用的是“妾”而非“公”“君”这样的男性自称。
唐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在嘲讽冷香奴,终到垂暮老矣之年,却独守孤舍,回望经年,尽是凄凉!!
怎么......
唐哥哥怎么会写出这般暮气,戾气又这么重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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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巧哥眉头不展,唐奕问道:“怎么?写的不好?”
萧巧歌摇头,“词是极好的,但是......这词送给香奴姐姐,合适吗?”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她只不过想借词登魁,只要词好,又有什么差别呢?”
“再说了。”唐奕开始没了正经。“我要是再说个‘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就真甘心给她?”
“......”
萧巧哥气结,瞪了唐奕一眼,“不理你了!”
一把扯过新词,愤愤地上楼去了。倒是忘了问问唐奕,为什么写这样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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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宋楷等人闲的没事儿,过来串门子。
见唐奕的案上放着把琴,忍不住上手拨弄。
“这琴挺好看的啊!”
“别动!”唐奕连忙把琴收起来。“弄坏了,巧哥与你拼命!”
宋楷撇嘴,又好好看了看那琴,“看样子还挺金贵?”
唐奕冷哼,“金贵!?这不是金贵就能形容的了。”
“哦?”众人来了精神,凑了过来。“名琴?什么琴?”
这个时代的文人就这样儿,见着点名琴、古谱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一点不懂,也得凑上去闻闻,沾沾仙气儿。
唐奕沉吟半晌,“一把谁得到它,就足以名垂千古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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