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济渠通航一年有余,连通汴水以南的淮河、长江,进而通达荆湖两路、川蜀、江浙、淮南、福广等沿海市镇。
而北通黄河、洛水,使得西北诸路,以及黄河沿线近百州府相通。
说句夸张一点的话,如果不考虑江船海船的限制,现在的大宋从涯州发船能一直开到西京去。
可以说,南北水道之咽喉、大宋航远之命脉,全系一渠。
当初修渠之时,唐奕就是引入的后世高速公路收费理论,在这条枢纽之渠上收过路费来收回成本。
这件事,看上去有点惊世骇俗,而且有点傻,毕竟私人出资修路、修河,大宋可是没有过的。
可纵使投入千万之巨,但是别说是唐奕了,就算是曹国舅、潘国为这些不懂行的人也一看就明白,这事不可能赔钱,而且是大赚特赚的一笔买卖。
曹佾曾精算过一笔帐,通济渠始成,大宋每年有近四成的漕运要走这条水道。
四成?那得是多庞大的一个数字。
可是,赵祯传的账目之中所载,通济渠这一年,观澜只收了三十多万贯。
闹呢?特么这账是谁会的?文扒皮?当老子不识数啊?
......
福康但见唐奕脸色数变,可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不过却是说明他实实在在地听进去了。
继续脆声念叨,虽未亲看,但唐奕也是被动听了个大概。
直到最后一笔账目念完,福康顿了一下,盯着册子的最后的一行小字,一眼就看出是父皇亲笔。
“岭外瘴气流毒,大郎且自珍重!”
唐奕一怔,随着起身抢过册子,随手一扔。
“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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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昏,唐奕与曹国舅、张晋文、王咸英,还有杨怀良用过早饭,就带着众人来了涯州新城所在。
此时,炎达部的青壮早就开始劳作。
物料未齐、工匠未至,工人们也只得干些伐树开荒,平整土地的粗活儿。
看着近万人热闹劳作的场面,王咸英等人也是服气,唐奕这才来多长时间,竟已经聚拢这么多人为之所用。
“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张晋文不由感叹出声。“子浩这匹疯狼,走到哪儿都是吃肉的命啊!”
王咸英撇嘴接道:“嗯,就是这肉有点贵!”
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这话一点没错,涯州这破地方,唐奕都能折腾出那么多钱,可不是有点贵?
唐奕也是嗤笑出声,误交损友,这帮家伙却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通济渠那一块儿,现在谁在主理?”
“......”
“......”
“......”
三人一滞,相看一眼,却是丝耗没觉得唐奕问得轻松。
“大郎......看过账了?”
唐奕拧眉看着远方,“没看,听了一遍。”
“怎么?我不在,文扒皮又开始翘尾巴了?”
“呃......”王咸英愕然,这事瞒不了唐奕,却还是得他来触及唐奕的那根神经。
“通济渠的事情文相公却是没有插手。”
“嗯?”唐奕转头看向王咸英。“那是谁?范镇?还是包黑子?”
“敢贪老子的钱?三十万贯,他也交得出手!”
“这......”王咸英迟疑了一下。“也不算贪。”
“陛下把通济渠事务,交给了......魏国公。”
“你大爷!!”唐奕直接爆粗,立时就炸了。
“陛下脑子有包啊?怎么能用他!?”
文扒皮还好说,这家伙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扣唐奕一点钱,也是进了赵祯的兜,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可是,魏国公那老不死的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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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让王咸英怎么接吧?
说陛下脑子有包,全大宋也就他骂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