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文明气运勃发，反过来，也可以进一步反哺他们。”</p>
“这种因果，只有对自身之真性法身，发掘极为深刻，才能够发现，而到了那一步，也就是真正触及到合道之秘了。而若是想要成就合道，要么将因果偿还清理干净，要么干脆就是与文明，与位面共存，以大功德大成就推动自身，对于凡俗炼气士走上来的存在而言，无非就是这两种选择。”</p>
“合道合道，所谓跳出樊笼，若是因果不清，一味掠夺，那不就成了寄生虫？汲取无数资源，然后跳出宇宙外，只留下一地干涸狼藉，那绝无可能。如此因果报应，也是天道运转，自然之理。”</p>
“原来如此！”</p>
林离恍然，心中一下子觉得许多疑惑，忽然之间都有了答案。</p>
之所以，那三人都还留在地球文明，培育后人的原因，以及青年曾经反反复复劝告他，想让他不要太在乎人类文明的原因。</p>try{ggauto();} catch(ex){}
如此种种，一下子都从菩提道祖口中的因果说之中，窥得了解释。</p>
“那若是游荡于宇宙之中，不依赖于任何成型的世界，算谁的因果？”</p>
他想了想，又问道。</p>
“你知觉了。”</p>
菩提道祖笑了：“你说先天生灵，算谁的因果？”</p>
“您是说……”</p>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许多凡人以为，这句话所讲是天道有私，实际上，天道最是无情无私。不要说是天道了，哪怕是一方宇宙，都几乎不可能有情，天若有情天亦老。”菩提道祖悠然道：“不仁是仁，你与宇宙结下的因果，在天道运行之中，太过渺小，几乎不会有所报的时候，而哪怕是合道的寿命，和宇宙相比，也不过是沧海桑田中的一瞬。”</p>
“只不过，即便是宇宙的寿命，号称永恒，事实上也是无限无穷，无量无边，但也有历劫而尽的时候，只是这个历程，正常而言，不可能走到尽头。”</p>
“我不太明白。”</p>
林离刚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却又被菩提道祖这一番有些云里雾里的讲述给绕得有点晕了。</p>
“从一到二，从二到三，如此无穷，也就是历得一个永恒，宇宙一元，大千一运。”菩提道祖道：“正常而言，无人能走过这个经历，哪怕亿亿万万，恒沙数目，大千世界碎为微尘的合道，一一接力，也走不完一次永恒。只是偶尔，也确实有永恒至尽的时候，而到那时，不要说是宇内生灵，会因此而寂灭，哪怕是在宇外的合道，也要陨落。”</p>
“一些小世界的位面意识，还会有情，为了自身位面内部的种种，而降下干涉，或者是引导，操纵，要求那些位面之中最为强大者，去做些什么，甚至于有时危及对方。而对于宇宙大道，唯有在受到真正危机自身的灾害之时，才会感召宇内以及一切与其有因果的存在，共度时艰。”</p>
“你说，若是你可以选择，你要欠谁的因果？若是游荡于宇宙之中，自然欠的就只是宇宙的因果，但是有几个凡人，能做到这一步？于他们而言，他们往往是两者都欠，又或者是生于宇内宇外交界之处的小位面，勉强可以算是逃了宇宙的因果，却还是欠了小位面的因果。”</p>
“而先天生灵，欠得便是三十三天，这整个天地宇宙。只是天地宇宙最是大无情，无灾无劫，真正永恒，一切只是自然运转。”菩提道祖又道：“我们自然也欠，欠天道的因果，但是天道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越是执掌天道，越知天道本身究竟多么高渺，无可捉摸。”</p>
“而我们所做的一切，从混沌鸿蒙之中生来，缔造世界，引导众生，本质上，都不过是天道运转的一部分，连偿还因果都算不上。我们甚至于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才有可能偿还这种因果，清理缘分。”</p>
“但是这和化道又有什么联系？”</p>
林离听得懵懵懂懂。</p>
“化道化道，首先是要有道可化，能合于道。我只有先给你阐明，因果的意义所在，你才能理解，化道究竟因何而来。”</p>
菩提道祖摆摆手：“合道之下，根本没有化道的资格，那些小世界，连宇宙都构不成的世界，它们的世界本源，也不可称之为道。”</p>
“你应该知道，合道存在的躯体，本质上就是他们自身的道，升华而成，神念与一丝道蕴寄托在天道根源之上，这是他们的法身，本相，而他们在现实世界展现的，不过是一个低维投影而已。”</p>
“到了这一步，才有化道的可能。而化道，无非就是两种原因，一个是失却了自身知性，只剩下了道性，另一个，便是和天地宇宙，因果纠缠过于深重，与道不分彼此，自然也就无法相抗了。当然，多数化道者，其实是两者都重。”</p>
“失却知性者，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修道路上，失却了自我，不知谁为谁，心中只剩下了求道之念，这就是将自己逐渐修没了，这一点，方才便已经说过。”</p>
“而因果纠缠愈重，便意味着他们和天地之道，相合愈近。参悟天道是因果，吐纳天地是因果，无论是单一宇宙，还是整个三十三天，都是如此。你若是不清理因果，则你修行愈多，愈接近化道，最终你的道，归于天地的一部分，你所修持的一切，仍然存在，只是没有了你自身而已，这不算是死，却也是死，因为你的知性已经永恒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转世重修之可能。”</p>
“因果和维系知性，这两点，共同构成了整个天地宇宙，对于修行者的约束，不让他们肆无忌惮，也不让他们自私至极。所以为魔为邪者，往往暴亡，多是因为因果太重，或牵连陨落，或化道陨落。”</p>
“但对于我等先天生灵而言，我等的知性，本就薄弱，甚至于从先天之中诞生，便没有自我内求真性的过程，而是秉持于道，真性自生。那虽然也可以称之为真性，却不是我等之真性，而是道之真性，所以我等也就随时都有可能化道，风险最重。”</p>
“起先先天生灵本有十万八千，时至今日，不过三千上下，其中真正为外人所杀者少，而化道者才是极多。唯有寥寥几人，如我，如娲尊，如伏皇尊，将自性替代道性，方才得以暂时逃脱化道之危。”</p>
“但我方才也说过，愈是修行，参悟天道，与天道根源之因果，也愈发深重，到了合道以上，看似自然寿命延长，直至无尽，其实却更是战战兢兢，每走一步，反而都有性命之危，故而修持自身，便更是重要无比。”</p>
“但我等至今也未知，究竟如何，才能清理自身与天道的因果缘分。此事不除，哪怕是再进一步，也不过是离化道更近，更不要说，如同天堂山那位猜测的一般，探索前路了。那位是后天生灵出身，自性坚固，却是不知如今是否有法，来清理因果了……”</p>
说到最后，菩提道祖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今日就讲这些，你且去准备那仙缘大会吧。”</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