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针对宵禁制而言,韩艺是势在必得,但实在是现在太忙了,韩艺都顾不得立刻呈上这一道奏章,因为想要突破宵禁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是一道奏章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要做很多准备,而且到时肯定避免一番唇枪舌战,故此韩艺打算等过了女人日再呈上这一道奏章,反正李治的窘境不是在这一刻就能够消除的。
随着女人日的临近,大家渐渐将目光转向了时装秀,这绝对是一个超牛的噱头。
然而,大家只知道这是一场关于服饰的活动,但具体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韩艺对此也是做了非常周全的保密工夫,内部只有核心成员见识过,而外人的话,也就是郑善行、王玄道和卢师卦夫妇知道。
越不知道,就越想知道,越想知道,就越打听,这越打听就越是传得街知巷闻,时装秀还未亮相,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韩艺自然乐于见到这种情况。
但是韩艺不是很纠结细节的人,他习惯将事情吩咐给别人去做,不会什么都亲力亲为,愿意去相信自己认为能够相信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如今还有很多事要做,一个人也确实顾不过来。
这日上午,韩艺带着小野来到了南郊外的一间小院,只见小院门前站着四名衙差。
“卑职参见韩御史。”
四人抱拳向韩艺行礼。
“有劳各位了。”
韩艺拱拱手,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的一吊钱递给他们道:“一点小意思,你们拿去喝点酒。”
“这---!”
四名衙差都显得有些犹豫。
韩艺呵呵道:“这其实算不得公事,只是我个人的私事,酬劳当然是必须的,你们就拿着吧。”
领头那人听得韩艺都这般说了,憨厚一笑,接过钱来又向韩艺行礼道谢。
韩艺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你们现在喝酒去吧,晚点去衙门报道也无妨。如果薛县令问起,我会说你们午后才离开的。”
这人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没得说!
又给钱,还帮忙做掩护。
四名衙差大喜不已,感动的无以复加。再三道谢后,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韩艺带着小野进到院中正中的那间屋内,只见屋内坐在四人,正是那四个骗子。浑身都脏兮兮的,显然是刚从牢里面出来的。
这四个骗子见韩艺来了,都是呆呆的望着韩艺。
过得片刻,那年长的才反应过来,起身拱手道:“多谢韩御史网开一面,我们兄弟几人感激不尽。”
其余三人也赶忙起身道谢。
韩艺微微一笑,道:“都坐吧。”
说着,他自己先上前坐在屋内唯一一张矮榻上,而小野是不声不气的站在韩艺的旁边。
韩艺见他们都还站着的,又道:“都坐啊!”
年长那人讪讪道:“我们在牢房坐了好几日。站着舒服一点。”
“是吗?”
韩艺一笑,道:“随便你们吧。”
韩艺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四人相互望了望。
韩艺无所谓道:“就说你们想说的名字,其实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真与假不是那么的重要,而且我有预感,待会你们说的名字,可能会伴随你们一生。”
前世的他,甚至都忘记自己的名字,对于骗子而言,真名就是累赘。除了与他最要好的皮特朱外,其余人都叫他军师,包括那些不认识的人。
年长那人稍一沉吟,道:“我叫谭洞。”
长得比较清秀。皮肤较白,有点书生气质人道:“我叫伍文轩。”
最年轻,比较冲动的那人道:“我叫张剑波。”
一直沉默,长得跟别人欠他钱似得的那人道:“我叫彭靖。”
韩艺笑着点点头,突然望向谭洞道:“你性格沉稳,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想你应该是专门出面主持骗局。”说着他又望向伍文轩道:“你应该读过一些书,因为你的手就是一枝握笔的手,我想你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
说到这里,他又瞧向憨厚的彭靖道:“你的面容憨厚,看着就一张委屈脸,这是天生的优势,或许你在骗局中常扮成得利者,亦或者是失败者,来引诱别人入局。----还有你,张剑波是吧,你身材魁梧,脾气暴躁,我想你是专门负责暴力冲突的。”
四人听得目瞪口呆。
韩艺一笑,倒也没有求个对错,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在陈硕真帐下担任的肯定也不是什么要职,应该不在通缉的范围内,不然你们也不敢跑到长安城来。”
谭洞道:“韩御史真是料事如神,其实我们都是被迫加入叛军---。”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艺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就别骗我了,你们一定是自愿加入叛军的。”
谭洞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但是说完,他就意识到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