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吧,尽情的骂吧,等会老子就让你们一个个脸肿着出去。韩艺一语不发,静静的聆听着。
等到他们说完之后,李治又道:“韩艺,你还有何话说。”
韩艺道:“陛下。微臣要状告方才那些针对微臣的大臣们,谋财害命,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欺上瞒下,呃...哦,诬陷忠良,不忠不义......。”
这厮也真不是好惹的,一口气说出十余个大罪,比那些大臣方才说的可要猛多了。
一干大臣都听傻了。你说诬陷忠良吧,那还情有可原,可以当做是一个辩驳之词,怎么连奸淫掳掠都出来了,我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精力,这是摆明的诬告啊。
许敬宗怒喝道:“好你个田舍儿,竟敢在陛下面前,含血喷人,不杀之,天理不容。”
褚遂良也怒道:“放肆,你怎能如此诬蔑朝中大臣。”
一干大臣们气得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李治在,估计早就扑上来了,岂容韩艺继续说下去。
李治沉眉道:“韩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好,你说朕的大臣们奸淫掳掠,你可有证据。”
“没有。”
韩艺回答的异常干脆,道:“微臣见这些前辈们告状全靠嘴,也并未拿出什么证据来,于是效仿前辈,有样学样,以此来证明微臣也是一名合格臣子。陛下光问微臣可有证据,却不问他们告微臣的状,可有证据,这对微臣太不公平了。”
一老者突然道:“岂有此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孙儿刘俊英来到这里第一日,就被你整的晕厥了过去,还险些丧命,你敢说没有此事吗?”
这老者怕也有七十岁了,胡子都白了一大把,此人名叫刘芾,乃是开国功勋刘弘基的弟弟,曾也在军中担任大将军,只是十年前就在家颐养天年了,这还是十年来,第一回上朝。
“刘俊英是吧?这事倒是有,但---。”
韩艺说着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刘芾见这厮还笑了起来,顿时暴跳如雷,道:“你还敢笑?”
李治皱眉道:“韩艺,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如此轻佻,当真朕就不敢治了你的罪了么。”
“不敢,不敢。”
韩艺赶忙收住笑意,道:“还请陛下明鉴,这事---微臣还真不好辩驳的,但是微臣可以还原当时的情况,还请陛下给微臣一点点时辰。”
李治道:“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韩艺突然道:“言豪!”
“在。”
言豪赶紧出列。
韩艺强行忍住笑意,道:“你就来演示一下刘俊英当时是如何晕倒的。”
“啊?”
“嗯?”
“是!”
言豪惧怕的瞧了眼李治,突然迈腿跑了出来。
一群大臣都看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他们困惑不解时,忽听得“哎呀”一声,只见言豪就趴在地上。
“噗!”
尉迟修寂、萧晓等人见罢,顿时笑出声来。
韩艺道:“这就是刘俊英当时晕倒的情况,这事的确是因微臣而起,但微臣也只是叫他跑个圈而已,结果他跑到一半就突然昏倒了过去,这个---微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咱们搞的是训练营。如果跑个圈都不行的话,那---那微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训练了。”
刘芾道:“岂有此理,你这分明就是信口胡言,我刘家乃是将门世家。怎么可能跑个圈都晕厥了过去。”
敢情是将门啊,那真是太好了。韩艺好奇道:“难道前辈不知道令孙就是跑圈晕倒的吗?”
刘芾眨了眨眼,他还真不清楚这细节,因为刘俊英肯定不会说自己跑个圈晕倒的,他肯定是说韩艺害他晕倒的。博取同情,这样他才可以不来,而且他的长辈才会帮他出这口气。
其实不要说他了,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因为他们太痛恨韩艺了,反正就是将韩艺说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有些人在家那是嚎啕大哭,就差没有说韩艺将他们爆菊了,反正死都不肯来这里了,哪怕是崔有渝等人。他们虽然没有告状,但是长辈询问起来,他们也都是点头说是,他们总不可能帮着韩艺说话,可谓是同仇敌忾。
这一个人这么说,那可能还会惹人怀疑,可是人人都这么说,那这些大臣对此就是深信不疑了,肯定是韩艺这厮蓄意报复他们,恶整他们。而且自己的孙儿受到了如此羞辱,已经将他们气得火冒三丈,这就是在打他们的老脸呀,他们多半又都是贵族。在他们看来,韩艺就应该卑躬屈膝的将他们供起来,而不是将他们整的晕厥过去,光凭这一点,韩艺就是死罪难逃,不杀之。难以出心中这口恶气。
另外还有很多贵族早就看韩艺不爽了,一听韩艺竟敢这么弄,那还不往死里整,落井下石的,也是不在少数,其实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赶紧上奏弹劾韩艺,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天之内,李治就收到了上百道弹劾韩艺的奏章。
这长孙延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暗道,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韩艺为何有恃无恐,韩艺肯定已经料到那些贵族子弟回去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将他说成是妖魔鬼怪,所以只要李治公正处理,不要帮助贵族,那么这些大臣的话就是破洞百出,韩艺就有反击的余地。
其实在当今的背景下,律法都不公平,绝对的偏向贵族,一般来说,韩艺是死定了,关键就在于,李治是帮着韩艺的,他给了韩艺一个反击的机会,不然的话,昨日就应该叫韩艺去当庭对峙,而不是等到今日,还把大臣们都叫到这训练营里面来。
虽然是这些大臣们主动告韩艺的状,但其实这些大臣都是准备不足的,他们事先不知道,就只有一日的工夫,而这个局就是韩艺布的,他肯定早就已经算的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长孙延不禁皱了皱眉,开始为这些叔叔伯伯们担心起来。
韩艺指着那些学员道:“陛下,此事他们都是亲眼所见,包括长驸马爷、总督察,微臣绝无半句虚言。”
李治瞧向程处亮,道:“总督察,韩艺之言可否属实?”
程处亮如实道:“确有其事,当时副督察让他们跑三个圈,结果两个圈下来,就晕倒过去好几十人。”
“除了刘俊英以外,还有.......。”
韩艺也不含糊,一一点名,不是那个大臣得孙,就是一些大臣的侄儿。
那些被点名的大臣还想躲,韩艺哪里肯答应,手指着就去了,说了二三十个人名之后,他又道:“幸好那是第一日,微臣当时害怕一些学员会出现身体不适,于是事先还请了卢公子前来帮忙看着,但是微臣没有想到会晕倒这么多人过去,如果一定要说这是微臣致使刘俊英等人晕倒的,那微臣确也无话可说,究其根本,还是微臣让他们去跑圈的,还请陛下惩罚,免除微臣副督察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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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