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还是秋高日爽,但是寒风中已经夹带阵阵寒意,可见冬日已经快要来临了。
韩艺乘坐着马车沿着渭水往东行使,行得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韩艺从马车上下来,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水泊,远远可见片片芦苇在秋风摇摆不止,一目望去,心旷神怡。举目四顾,忽见东面的空地上百面旌旗迎风招展,抖得的哗啦作响,一列列禁军将士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刀枪雪亮。
难道皇帝来了?
韩艺一愣,这么大得阵仗,除了皇帝,谁敢弄,不要命了。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人?”
两个禁军将士拦住了韩艺的去路。
未等韩艺开口,一个太监走急急跑了过来,道:“这位可是新上任户部侍郎,怠慢了他,小心他不发你们工薪。”
这太监正是张德胜,那两名禁军立刻让开。
没有人会怪他们,这是他们职责。
韩艺乐了,这张德胜其实挺有意思的。
张德胜朝着韩艺道:“哎呦!我说韩侍郎,你可算是来了,陛下都等急了。”
韩艺郁闷道:“我不知道陛下会来啊!”
“行了,行了,快过去吧!”
通过临时关卡,只见空地上不少人,不仅李治来了,而且武媚娘和她的母亲杨氏都来了,边上还坐着李勣、许敬宗、李义府、杜正伦、阎立本、李淳风等等大臣,非但如此,周边全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哥,甚至还有不少身着男装的女人。这些人要么是皇室成员,要么就是外戚。
哇!搞这么大,不会吧,阎立本是疯了吗?韩艺吓坏了,他以为就是来指点一下,穿得是非常随便,吞咽一口,快步上前,行礼道:“微臣韩艺参见陛下,皇后。”
“免礼!”
李治开心的笑道:“韩艺,你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本事,要不是阎爱卿如实相告,朕还不知道原来这两个船坞都是你想的办法。”
韩艺心想,乖乖滴,这都还是第一回下水,万一要是失败了,我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况且这跟我有毛关系,我又没有参与其中,老子打仗去了,得推给阎立本,谁要他玩这么大,把人都请来了,你要出这风头也得等第二次下水啊。道:“回禀皇上,这只是微臣的偶发奇想,微臣也只是在闲聊之中,将这个方法告知了阎尚书,具体事宜,微臣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阎尚书的功劳。”
阎立本一听,师父,您太谦虚了啊!身为徒弟怎么能够抢师父的功劳了,急忙道:“韩侍郎真是谦虚了,就凭韩侍郎的工程图,天下之间那是无人可及,若无韩侍郎指点,这个船坞我是怎么也造不出来的。”
韩艺郁闷不已,我说老阎,有你这么坑人了么,你都没有试过,就往我身上推,忙道:“是阎尚书过谦了,我那都是鬼画符,谁人不知阎尚书的画,那才是千金易得,一画难求啊。”
李治笑道:“行了,行了,二位爱卿皆是谦谦君子,就不要相互推让了,朕心里清楚的很。”
一旁的武媚娘笑道:“陛下并不清楚。”
李治诧异道:“皇后此话怎讲?”
武媚娘笑道:“陛下一时兴起,要来这里观看,但这可还是第一回下水,万一失败了---。”
说到这里,她便不说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韩艺是怕担责任啊!
韩艺吐血冲动都有了,媚娘呀,我可是你的金牌心腹啊!
那些大臣、皇亲国戚不禁都莞尔一笑。而许敬宗、李义府更是鄙视韩艺,你这个小人!
韩艺看到他们两个投来鄙视的目光,心里暗骂,你们两个小人也好意思鄙视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阎立本也反应了过来,可不能坑了师父,忙道:“陛下,韩侍郎的这个主意是非常可行的,倘若失败,定是臣的无能,这也是为什么臣邀请韩侍郎来此指点微臣。”
韩艺彻底无语了,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也说这是我的错,你们太奸诈了,敢情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分锅的,没法与你们愉快玩下去了。
李治见韩艺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难得见韩艺这么憋屈,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又道:“既然这是尝试,哪怕是失败也是情有可原,再者说,你们也都是为了工匠着想,才想出这个法子,朕甚感欣慰,因此你们无须感到害怕。不过韩艺,你这工程图朕也看了,的确非常精妙。”
韩艺心想这锅是背定了,那还不如吹嘘一番了,于是道:“陛下真是慧眼如炬,这工程图正是来自于微臣贤者六学之一的数学,数学的价值可不只是算术,还能应用于很多方面。”
李治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这家伙竟然认真了,干笑着点点头,敷衍道:“爱卿言之有理。”说着又朝着阎立本道:“阎爱卿可以开始了吧。”
靠!我还没有说完啊!韩艺郁闷的望着李治。
“微臣遵命!”
阎立本拱手一礼,看向韩艺,本想叫韩艺一块去的,但是想想,还是别连累韩艺了。
韩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这时候你才来弥补,晚了,老子被你给害死了,哭丧着脸道:“陛下,臣与阎尚书一块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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