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
刘仁轨哪里还有脸邀功,可是,既然案子从这里切,那么完全就是靠刘仁轨审查出来的供词定罪,刘仁轨当然是有功的。
从中书省出来之后,刘仁轨就回到大理寺,看着那些供词,心中一阵苦笑,真是弄巧成拙啊!他本是想逼毕正义坦白,将李义府给供出来,因此他从别人口中的问出来的供词,基本上就是要将毕正义定罪的,目的就是要让毕正义知道,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来将你定罪,如果你坦白的话,那你的罪名自然就会减轻。
结果因为毕正义的死,一切都戈然而止,那么此时的证据完全就是冲着毕正义去的,跟李义府挨不上边。
咚咚咚!
忽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是我,卢师卦。”
“门没锁,你进来吧。”
听得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卢师卦从外面走了进来,“卢某见过刘给事。”。
刘仁轨点点头,道:“这段日子真是劳烦卢公子了,在下深感感激。”
“不敢!这都是卢某分内之事。”
卢师卦说着,又道:“不过卢某希望刘给事能够应允卢某一件事。”
“什么事?”
“卢某想为毕正义验尸。”
“验尸?”
刘仁轨一愣。
卢师卦点点头道:“不知刘给事是否知道,其实卢某本是刑部的仵作,后来才去到民安局做验尸官。”
“这我倒是听说过。”
刘仁轨点点头,又有些担忧道:“不知卢公子为何要为毕正义验尸。”
卢师卦笑道:“卢某也算是与毕正义有一面之缘,既然卢某在这里,心想就送他最后一程。”
“这样啊!”
刘仁轨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因为目前还没有结案,而且杜正伦也是让他结案,他还是主审管,他是有这个权力的。
“多谢!”
卢师卦拱手一礼,然后退了下去,出得门外,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悲伤,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
......
大理寺,在一间阴森森的屋内躺着一具尸体,而旁边还站着两活人,正在仔细的检验尸体。
这尸体正是毕正义的尸体。
而那两个活人则是卢师卦与他的助手。
卢师卦很早就从事仵作行业,而且是有小名气,目前在民安局担任验尸官一职,一般验尸官是不碰尸体的,是仵作检查,验尸官负责根据仵作的检查来推断,但是卢师卦不来一套,他都是亲力亲为,只是因为他的医术光环太大,孙思邈的徒弟,故此没有人注意到他在仵作行业的成就。
“奇怪!”
卢师卦盯着毕正义脖颈一代道。
那助手一愣道:“什么奇怪?”
卢师卦道:“你看,这里怎么多出一道勒痕来。”
“是吗?”
那助手仔细一看,只见毕正义的脖颈上有着两道勒痕,一道比较宽,比较浅,一道比较细,比较深,呃了一声:“这第一次尸检好像没有记录这一条伤痕。”
根据唐律而言,案发现场必须做一次尸检,报告这人是怎么死亡的。
卢师卦皱眉道:“有些伤痕不会在当时显现出来,而是要隔一段时辰才会险些出来,故此验尸绝不能一次就下定论。”说着,他又皱着眉头,“这一条较宽的伤害,应该就是腰带勒成的,可是这颜色却比另一道要浅许多,而且你看,这宽的伤痕边上没有红肿,而另一道两边确有红肿的现象。”说着,他又先开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拿起毕正义的手仔细检查了起来。
过得好半响,卢师卦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