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楼!
“是,恩公,我知道的,我现在就去吩咐印刷坊的工人开工。”
桑木拿着韩艺上茅房时抽空写好的宣传手稿,就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去吩咐工人做事,他还是一个明白人,知道凡事以韩艺为重,买卖的事只是其次,毕竟这是一个封建时代,买卖做得大没用,你还得有权力来保护自己的买卖。
以前的大唐日报还得是韩艺正儿八经的去写,可如今韩艺就是写个草稿,印刷坊那边专门有人替韩艺的手稿润色,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这也是为了节省韩艺的时间。
“等等下!”
韩艺赶忙抬起手来,“哇,你看都不看啊?”
桑木讪讪道:“恩公你的事,我看得也不是很懂,也提不出啥意见来。”
你还真是省事啊!韩艺一翻白眼,压压手,“你先坐下来。”等桑木坐下之后,他又道:“我打算在金行弄一个教育借贷项目。”
桑木一脸懵逼的望着韩艺,教育离他就已经够远的,还教育贷款,他完全不能理解啊。
韩艺解释道:“就说你看不也看,其实这回扩招,是需要缴纳学费的,而且还不便宜,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出这么一笔额外的学费来,因此我打算给一些人提供贷款,免利息,等到他们毕业之后,再来还钱。”
“恩公,这如何能行。”
桑木听完,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道:“金行的钱,是百姓存进来的,金行是需要支付利息给他们的,我们怎能够拿这钱去无偿借给别人呢?而且金行又不是我们一家开得,里面牵扯到沈家,甚至于皇后,这太不负责任了,要是恩公希望帮助那些人,我宁可直接捐钱给他们。”
我去!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韩艺微微一愣,但不得不说,桑木说得很有道理,百姓存钱在金行,不就是为了那点利息么,无偿借贷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如果我直接捐赠的话,那他们会珍惜吗?如果是借的,那他们自然会非常努力,等于是将压力化作动力。而且我这么做,主要还不是为了那些学员,我是为了金行。”
桑木狐疑道:“不知恩公此话从何说起?”
韩艺道:“金行想要发展,那就必须赢得百姓的信任,如何赢得百姓的信任,自然是要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并且给百姓提供便利的生活方式。如果百姓的衣食住行,甚至于教育都得依靠金行的话,那么他们今后还离得开金行吗?我顺便还跟你透露一句,昭仪学院的那种免费的读书模式,只能维持在初级阶段,将来教育发展,必定会出现学费制度,而且肯定还会有专业技术的培训学院出现,我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贤者六院已经开始这么做了,而且我也有这个打算。
因为目前非常缺乏专业方面的人才,我们借钱给他们在我们的学院读书,首先这钱是跑不了,还能为我们培养人才,并且我们的学院还会越做越大,更为重要的是,当世上多半有知识的人都跟金行有关,那么金行将会立于不败之地,即便朝中有人想要动金行,也不敢乱来的。”
桑木思索半响,道:“恩公所言虽有道理,但是读书这事,不是一两年就能够解决的,这钱借出去又无利息,回本又长,若是少数,那倒还行,可是咱开这口,那就无法控制人数,一旦人多起来,对于资金流动不利,你不是一直都提倡要资金动起来么。”
韩艺差点都被他给说服了,讪讪一笑,道:“这样吧,咱们先试一下,这番借贷是有针对性的,只针对那些通过考试,并且家里条件贫困的人,你放心,绝大多数百姓是不认字的,他们是考不过的,我也没有打算招他们,我说得那种人一般都是家道中落的人士,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钱决计不会很多,但是却能为我们博得一个好名声,将来咱们正是启动这个项目的时候,再商量利息。”
桑木心想,如果只是做这一回,那倒是无关紧要,反正也没有多少钱,就当做善事,很勉强的点点头道:“好吧。”
韩艺抹了抹额头,道:“哎呦!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难忽悠了。”
桑木讪讪一笑,做不得声,但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买卖都是韩艺的,如果韩艺一定要做,那他也只能服从。可问题是,韩艺偏偏每回都跟他好声好气的商量,甚至于哄着他,那他自然有啥说啥,你要问我的意见,那我当然直说,但这只是他的职责,而不是他的权力。
殊不知,韩艺很有自知之明,他对钱没有概念的,他只负责制定计划,至于怎么投资,投资多少钱,回报又是多少,一般都是桑木他们去计算,当然,方法是他教的。
可是,对于钱的多少没有什么概念,这是商人的大忌,越有钱的商人,肯定是越精打细算,粗犷的都是土豪,这不是小气,而是成功之道,因为这一分钱你算不到位,那你也算不到那一万块,韩艺也就能够在古代逞威风,在后世他真不够看,不然的话,他就去当企业家了,而不是当一个老千。当然,花钱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认为值得,哪怕是花一千万买一坨大便,那也无所谓,钱赚了就是用来了花的,花钱是花钱,投资是投资,这是两回事。因此韩艺需要桑木来提醒他。
......
已经二更时分。
司空府。
“爷爷!”
“嗯!”
李绩笑道:“怎么还没有睡,莫不是不习惯家里的床呢?”
“不是的。”
李敬业摇摇头,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李绩瞧了李敬业一眼,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我看你说话挺干脆的,怎么一回到家,又变回来了。”
李敬业讪讪一笑,试探道:“爷爷,你今儿也听到韩侍郎说得那些话了。”
李绩点点头。
“那不知爷爷是如何看的?”
“韩侍郎说话就是那样,让人听着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说错,你要不想去,不去就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爷爷也同意孙儿不回去呢?”李敬业有些惊讶。
李绩笑呵呵道:“你可是我李绩的孙子,难道还用得着别人教你行军打仗么?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李敬业点了点头,但眼中还是透着一丝疑惑。
......
翌日!
“喂喂喂,你看,那人好生奇怪。”
“是呀,头发咋这么短,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那不是护国公的孙子么?”
“哎哟,还真是,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
秦俏待在学院数月,不见天日,如今放假了,就想出来走走,可是他忘记自己那另类的发型了,来到街上,立刻引起了阵阵非议。
不过秦俏显得非常淡定,相比起教官的羞辱,这点点非议算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俏哥儿,俏哥儿。”
忽听得一阵喊声,秦俏抬头一看,见是尉迟修寂和杨蒙浩,急忙上前,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巡逻呗!”
杨蒙浩打量着秦俏的头发,道:“俏哥儿,你的头发咋变成这样呢?”
秦俏道:“这是咱们军事学院的规矩,入学之前,必须削发明志,以表示对于陛下的忠心。”
尉迟修寂嘿嘿道:“听着咋有点像似出家啊!那感觉咋样?”
秦俏笑道:“倒还别说,刚剪的时候,挺不适应的,但是没过几日,就感觉这头发挺舒服的。”
“是么?”
“可不是,其实学院里面规定,这头发剪一回就行了,但是学院的学员都是一个月剪一回,这短发用水一冲就行,很快就干了,又不用梳发髻,感觉脑袋都轻松许多,而且咱们的训练根本就没有梳发髻的功夫。”
杨蒙浩看着秦俏的脑袋,又打量着他这一身的穿着,发现挺有味道的,道:“特派使还真是偏心,为什么当初不剪我们的头发了。”
尉迟修寂却是问道:“咋得?你们训练很苦么?”
秦俏道:“比当初训练营可是要苦上好几倍。”
“有这么厉害么?”尉迟修寂狐疑道:“我可是听说特派使都没有怎么去军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