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司空求见。”
“司空怎么来呢?”
李治不禁微微皱眉。
一旁的武媚娘反应极快,道:“司空向来重情重义,他与杜正伦可是多年来得好友,只怕是为了杜正伦而来。”
李治不禁皱了下眉头,很是为难道:“若是司空为杜正伦求情,朕怎说是好啊!”
这别人也就罢了,可对方是李绩,如果李绩要保杜正伦的话,李治还真不能不给李绩这个面子,如今也只有李绩敢在这时候上门。
武媚娘笑道:“陛下无须担忧,司空言行向来谨慎,而且忠于陛下,岂非那杜正伦、李义府可比的,我想司空不会令陛下你难做的,若非如此的话,在殿中,司空就会站出来求情,而不是等到现在。”
这话说得李治稍稍安心一点,起身去往两仪殿。
“老臣参见陛下。”
李绩站在殿中拱手一礼。
“司空快快免礼!”
李治赶忙伸手示意,又道:“司空请坐。”
待李绩坐了下来,李治笑问道:“不知司空这么晚来找朕,是有何急事?”
李绩脸上露出些许尴尬,道:“陛下,老臣此番前来,主要是---是想求陛下开恩,饶杜正伦一条性命。”
李治听得神色一松,因为他也没有要打算杀杜正伦,嘴上却道:“司空,今日你也在大殿上,朕本不想他们闹成这样的,可是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将朕放在心上,还在大殿上打了起来,这成何体统,朕是被他们逼着没有办法啊!”
李绩点点头道:“臣明白,陛下当时已经给了他们诸多暗示,但是他们却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意,有如此下场,的确是咎由自取。”他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杜正伦年事已高,上任以来,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今日之事都乃意气之争,这罪不至死,臣希望陛下能够念在他一直以来忠于陛下的情面上,给他一个好去处,让他能够安享晚年。”
他心里清楚,杜正伦是不可能留在长安,因为这事只有两种做法,第一,以皇帝的名义将他们都给赶走。第二,留下他们,立案调查。不可能说,又不调查,又留他们在长安,找不出这么一个理由来。但是贬的话,也分好坏的,这要是贬去岭南,就杜正伦这把年纪,在半道上估计就挂了。
而且他没有说让李治给自己面子,而是希望李治念及杜正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他就是害怕李治会为难,如果他真的求情的话,李治都不好拒绝,说话是滴水不漏。
李治是大松一口气,这个要求还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况且人家李绩也没有说错,杜正伦虽然有失臣子之礼,但是杜正伦拿出来的是真的证据,不是诬告李义府,至于结党营私,这个东西,挺不靠谱的,杜正伦可没有野心说要做到权倾朝野,他就是看不惯李义府而已,于是点头道:“好吧!朕答应你。”
“多谢陛下。”
见过李绩后,李治又回到后宫。
“媚娘,你说得没错,司空还是明事理的。”李治一脸轻松的向武媚娘说道。
武媚娘道:“不知司空说了什么?”
李治将李绩的要求告诉了武媚娘。
武媚娘听后,又道:“那不知陛下是何打算呢?”
李治沉吟片刻后,道:“朕打算让杜正伦回他的老家魏州去,让他在家乡安享晚年吧。”
如今魏州就是之后大名府,现在已经渐渐发展起来了,是养老的好地方。但是一开始李治可没有这么打算,反正不是巴蜀,就是岭南,杜正伦虽然讲得是实话,但是那些实话可能就会毁了半个朝廷,甚至于牵连到他头上去,这对于李治的冲击是非常大的。
“如此安排倒也妥当。”武媚娘点点头,“顺口”就问道:“那李义府呢?”
李治皱了下眉头,道:“这李义府的话,朕倒不想对其开恩,朕已经给过他许多机会了,是他自己没有珍惜罢了,朕打算将其贬去黔州。”
这黔州如今就是蛮夷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
武媚娘点头道:“其实若以过错而论,杜正伦其实乃是意气之争,而李义府则是咎由自取,这么做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陛下似乎还忘记了一人。”
李治好奇道:“谁?”
“李洋!”
武媚娘道:“今年秋收之后,李洋就要被处理斩刑,而如今李义府这一走,到时连一个亲人送行都没有,而李义府连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毕竟当初李义府也帮过咱们。”
李治这心肠比较软,当然,前提是不能危机到他的利益,李洋的话,他都已经忘记这号人,就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武媚娘思忖片刻,道:“臣妾认为,何不将李洋改判死刑减等,流放黔州,让他们一家人去那边过吧。我想那李义府落到如此境地,那裴家也不会再纠缠不休了。”
李治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瞒你说,朕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这一家人了。”
......
而就在这时候,韩艺也应约来到竹林小屋,与长孙无忌见面。
“太尉真不应该此时约我前来。”
韩艺见到长孙无忌,就一脸郁闷道。
长孙无忌皱眉道:“为何?”
韩艺道:“因为我如今也在消化此事,恐怕不能给太尉提供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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