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娘、牡丹姨、小姨赚的。”韩玄牝说着,又指着自己的额头道:“爹爹你瞧,孩儿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跑得是满头大汗,你多少也得给点跑腿费吧。”
我到底培养了一个什么鬼哦!韩艺哭笑不得的搓了搓额头,点点头道:“行,你先说的你消息,我看你这消息值个什么价。”
韩玄牝眼眸一转,道:“好吧,第一回爹爹你先看着给,若是孩儿满意的话,这买卖还可继续做下去。”他顿了顿,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刚才孩儿看到那位苦叔叔来了。”
“苦叔叔,什么苦叔叔?”
“就是那个总是跟爹爹你在爷爷墓前聊天的叔叔啊!孩儿瞧那叔叔长得好苦,所以就叫他苦叔叔。”
“那叫彭叔叔,不是苦叔叔。”
“哦。”
韩玄牝小手往前一伸。
韩艺回头喊道:“夫人。”
过得片刻,萧无衣便出现在阳台上,“什么事?”
韩艺道:“拿五文钱给玄牝?”
萧无衣诧异道:“为什么?”
韩艺道:“因为你儿子刚才卖给我一个消息,我看这个消息还不错,可以值五文钱。”
“爹爹,你真是太狡猾了!”
只听得韩玄牝在院外愤怒的喊道。
“哇!这小子跑得还真快啊!”
韩艺双手一摊,耸着肩,看向萧无衣。
萧无衣若有所思道:“他说得没错。”
韩艺眨了眨眼,道:“我有点事,等会聊。”
说着,他便也急急出门去。
来到韩大山的坟墓前,彭靖躬身一礼,道:“东主。”
韩艺问道:“什么事?”
彭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来,道:“这是洛阳传来的密函。”
韩艺眉头一皱,接过那封密函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全是数字,他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问道:“如今谭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彭靖道:“进行的非常顺利,那些地主、士绅已经跟咱们捆绑在一起,有他们帮忙,一切都非常顺利,官府那边似乎根本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有人走私盐,他们也没有能力对乡村地区进行严密监管,而那边官盐价格一直都在涨,如今都屯在店铺,根本卖不出去,百姓家中全都是咱们的盐。不但如此,我们从乐浪州那边走私来的铁也都顺利的销往中原各地。另外,如今扬州有不少人都在从事走私,码头上的那些官员都已经被收买,形同虚设,朝廷征上去的关税,还都是一些大富商为了掩盖,才给他们的。”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我算了一下时间,西北商人应该马上就要来了,这一次贸易量将会打破以前所有的纪录,但是国库里面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李义府也很快会知道有人在走私,计划马上就要进入第二个阶段了,到时朝廷一定打击走私,但是咱们根本不用慌,朝廷越打击,世道将会变得越乱,我们反而会更加轻松。哦,我马上就要去旅行了,你们自己按照计划玩就是了,不用来打扰我。”
“是。”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东主慢走。”
韩艺回到自己的书房内,立刻拿出一大张字表来,然后拿出那封密函来,一边对着字表,一边拿着笔在那些数字旁写着汉字。
过得好一会儿,韩艺才将笔放下,轻轻出得一口气,又再拿起那封密函看了起来。
这短短数行字,他却看了好半响,忽然呵呵笑了几声,道:“还是那些老人家说得对呀,收徒弟是这世上最不划算的买卖,因为终有一日,徒弟会将学来的那些招数用到师父身上。王萱,你算是出师了。”
过得一会儿,他将他的计划树拿了出来,挂在墙上,在上面一边画着,一边说道:“武媚娘,我想你此时一定感到非常困惑吧,任你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其实王萱只不过是我的一招虚招,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就算她再有能耐,也难以真正的击败你,毕竟你有太子这一道护身符,只要你稍微聪明一点,陛下也不会为她付出半个朝廷的代价,她的作用只是让你和陛下都无暇估计长安的情况。不过你也真是活该,你连我徒弟都玩不过,毕竟她都已经看穿了我的把戏,而你还跟她玩得不亦说乎,等我出手时,真不知道你还怎么招架。真正大戏,才刚刚上演,我们长安见。”
......
运河上,一艘商船缓缓向南行驶着,在如今这世道上,这一艘商船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只见船舱内坐着两个书童打扮的白面小厮和一个留着山羊胡,商人打扮的男子。
其中一个小厮向那商人小声问道:“主人,咱们为何要去岭南?我听说那地方不太好。”
那商人神色黯然道:“因为我母亲葬在那里,我想先去看看我的母亲。”
另一小厮轻轻叹道:“主人还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那里,而我们却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那商人瞧了眼那两个小厮,神色有些动容。
正当这时,忽闻一阵脚步声响起。
三人立刻闭口不言,品着热茶。
但见一个眉目俊秀,留着两撇胡子公子哥走了下来,他看着那三个小厮,道:“你们不用这么拘谨,我不会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
那主仆三人听得面色骇然。
那两个小厮突然站起身来,拔出短剑,可就在这时,二人一阵晕眩,连站都站不住。
“双儿。”
那商人急忙喊道,话刚出口,他也觉得一阵头晕,险些都坐不住。
那公子笑道:“双儿?我看应该叫叛徒,才更加贴切,不过幸好你带着她们两个,否则的话,我还真难追踪到你。”
王萱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手悄悄往腰间摸去。
那公子突然两指一扬,但见她白皙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小包药,“你是在找它吗?”
王萱惊讶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公子哥将鼻下的两撇小胡须撕下,那一张俊秀的面孔立刻变得无比惊艳,朝着那商人欠身一礼,道:“回王皇后的话,小女子名叫长孙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