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微微皱眉,道:“此事老夫也不清楚,这样吧,你先在府上住上几日,老夫去问问。”
这咸阳的军籍户可都是李绩的近卫军,李绩对部下那绝对是没话说,他的奖赏基本上都给部下,自己不取一文。军籍户的昭仪学院,那是给军人的福利,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作为军方的代表,可不能坐视不理,你不能无缘无故就削减我们军方的福利啊!
不过这点小事,李绩也犯不着亲自出面,于是就将李思文给叫来,让他去打听打听。
李思文听罢,立刻道:“爹,这事都不用去打听,孩儿知道原因。”
李绩忙问道:“那你还不快说。”
“朝廷没钱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绩都有些懵逼。
李思文道:“就是朝廷没钱了,不但咸阳的昭仪学院关门了,那些正在建的昭仪学院也全都停工了。”
李绩道:“朝廷怎么可能没钱?”
李思文笑道:“这孩儿可就不清楚了,爹爹若想知道,恐怕得去问李义府他们,孩儿只知道,以前昭仪学院最大的捐助者,可是那些商人,如今商人都走光了,谁还捐钱给昭仪学院,只能由朝廷来负担,可是外面传言朝廷连关中集团和山东集团的运费付不起,那昭仪学院就更加不用多说。”
李绩骇然道:“怎么会这样。”
李思文呵呵道:“韩艺这才走了几年,就变成这样,李义府的能耐的还真是不小啊!”
李绩瞪着他道:“你小子是在幸灾乐祸吗?”
李思文赶紧神色一敛,道:“孩儿没有。”
......
商税局。
“元公子,你们什么意思?竟敢不运送朝廷的货物?”
柳元贞冲着元修质问道。
元修先是去找的户部,许圉师理都不想理,这好处没我的份,都让李义府一家人贪去了,这出钱的事就尽来找我,于是许圉师跑去找李义府,这你得出面搞定,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李义府一看元修也敢找上门,于是让柳元贞去搞定这事。
元修哭丧着脸道:“柳少监,我们不是不帮朝廷运送,而是朝廷已经两年没有结过账了。”
“朝廷会少了你们的钱么?”
“可是咱们要给那些船夫工钱,咱们关中集团已经连工钱都发不出,那些船夫说咱们不发工钱,他们就不干了。”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们元家有多少钱,我会不知道?”
“可是关中集团又不是我们元家开的,关中许多士族都有份参与,他们都不答应,我元家也无可奈何呀!”
朝廷会推,这商人也会推啊!
反正关中集团不是元家自己买卖,元家也不怕,关中集团全都是关中士族、门阀组成的,你要能够一竿子全部打翻,那算你狠。
“好呀!好呀!你们这是要跟朝廷作对,那行,朝廷自己弄,不需要你们了,你们的船就放在码头慢慢腐烂吧,不,朝廷要将码头都给收回来,你们的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劈了当柴烧。”
柳元贞指着元修得鼻子骂道。
元修垂首不语,心里嘀咕着,你连运费都付不起,你还想造船,还想搞运输,你拿命去搞啊,唬我,我可是被姑父忽悠长大的。
柳元贞见竟然吓不倒元修,一时好生尴尬,铁青着脸道:“你还站在这里作甚?”
元修拱手一礼,然后便退下了,心里万般委屈,究竟是谁欠谁的钱啊!
柳元贞回到府中,将谈判的结果告诉了李义府。
“岂有此理,他们元家胆敢如此,我是决计饶不了他们。”李义府愤怒道:“他们这样做,行,他们一文钱都别想拿到,等盐税收上来之后,我就立刻将此事奏明陛下,重启漕运。”
柳元贞道:“可是山东集团和关中集团都不出船,咱们的盐、酒没法运去各地。”
李义府稍稍皱眉,道:“那就先放着,等到钱收上来再说。”
他想得是很美好,可惜这钱是遥遥无期啊!
他派去调查的人,才刚到汴州,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查清楚了,于是赶紧回来通报。
“老爷,小人已经全部查清楚,原来咱们的货物大多数都没有卖出去,几乎各地州县都是亏损的。”
“什么?”
李义府听得身子一晃,险些晕倒过去,这可是救命钱呀。“这怎么可能,难道如今百姓都不用吃盐了么?”
“回禀老爷,据小人所查,各地州县都有人在走私私盐,小人在汴州都发现不少私盐,因为他们的价格比咱们便宜一些,故此,百姓都选择买私盐,导致咱们的盐很难卖得出去。”
“私盐?”
李义府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