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人数上就有限制,很多佃农失业,而那些大富商可正盯着的,赶紧招来,而对于那些佃农而言,如今工人缴纳税非常少,并且有劳工法案的保证,又是一批佃农涌入城内务工,城市的规模那真是一天一个样。
其中最为成功的就是睦州和扬州,睦州是恨不得将那城墙给拆了,因为作坊的集中,郊外都已经成为中心,但是谁敢将城墙给拆了,只能想办法多开几道城门。
而且扬州就已经完全解除宵禁,因为扬州的娱乐业和服务业非常发达,这就是让走私贩给搞起来的,这个行业对于夜晚的追求是太高了,故此扬州的商人请求杨展飞取消宵禁,并且愿意多支付一笔治安费用。其实杨展飞也很乐意开放,因为开放夜晚的话,就会产生许多的印花税,可问题是朝廷又没有说要解除宵禁,杨展飞就一开始五天解禁一次,后来就三天,后来两天,后来一天,再后来,那就.....就默认了。
这也是杨展飞从韩艺那里讨教来的,装傻充愣,我不管,我都不管,你们自己弄,当初走私也是如此,他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大家自由发展。
.......
亳州!
但见一个身着朴素的老者与一个三十来岁,管家打扮的男子走在街道上,而他们那慢悠悠的步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百姓,那都是行路匆匆,神情亢奋。
“不一样,真是不一样啊!”
那老者不住的摇着头。
“老爷,什么不一样?”那管家好奇道。
那老者道:“你自己不会看么?以往百姓脸上都是那种木讷的神色,而如今这里的百姓却是神色激扬,可是他们才刚刚从危机中走出来,是一穷二白呀!”
“听老爷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呀!这是为什么呢?”
那老者凝眉思索片刻,道:“虽然他们现在是一穷二白,但是新政给他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遐想,以前我们老是想着天下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不愁吃不愁穿,那便是旷古烁今的盛世。唉...可是土地就那么多,就算是一代传一代,同样也会令人失去变得麻木,就算没有兼并,百姓也很难再往前进一步,但是商业却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只要努力,就有可能拥有无尽的财富。现在想来,我们这些大臣都太太自私了,我们都想着当宰相,名垂青史,流芳万古,那我们凭什么要求百姓追求的只是吃饱穿暖。也许,他才是对的。”
这个老者正是刚刚来到亳州出任刺史的许圉师。
.....
尚书省。
“从目前新政执行的情况来看,长安在明年初,就应该完成所有的户籍发放以及印花,江淮、江南等地区,虽然也非常顺利,但是因为人手没有长安充足,故此可能要晚个半年,但这比我们预计的都要快得多。”
刘祥道是满怀喜悦的说道。
这比预想中要顺利许多,他们也是长出一口气呀!
狄仁杰道:“不过我发现新政颁布之后,官府与百姓打交道变得越来越多,而且,这种情况很可能将会成为常态。如今北巷新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西市也开了一家会计事务所,他们都是一方面向百姓,一方面向官府的,而在以往可是没有这个行当的。所以我认为朝廷也应该做出应对,成立一些新得官衙,免得到时候,百姓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询问。”
韩艺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狄仁杰道:“我朝实行的乃是三省六部,但是六部都在皇城之内,百姓是难以接触的到,我认为六部应该都在皇城外设立分部,让百姓都可以接触得到。如果全部通过县衙来解决,我认为县衙已经是不可能照顾到这么多事。好比说大理寺,民间都已经建设期关门的律师事务所,也就是他们都看到将来肯定会出现非常多的纠纷。在此之前,大家都是在家耕地,平时接触甚少,而如今百姓都流动起来,并且沟通增加了许多,那势必会产生许多纠纷,如今的大理寺恐怕难以满足百姓的需求,我认为应该扩建大理寺。”
不愧是狄仁杰,还真是一个狠较色,三言两语,就将大理寺的职权扩大了。
韩艺稍稍点头,又问道:“你们认为呢?”
长孙延道:“我赞成狄少卿的建议,朝廷应该密切的关注国家的变化,随时做出调整,只有及时与百姓交流,才能最快做出调整,以往官员那种处理事务的方式已经不能适应当下的变化,我们应该及早做出准备。”
张文灌道:“但是目前大家都在忙着落实行政,你这又节外生枝,哪里忙得过来。”
狄仁杰道:“我倒是认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做出一些改变,毕竟我们如今设立了许多办事点。”
张文灌道:“那些办事点都是一些民房,是临时的,要是这么做的话,首先得修建官衙,可是这都需要钱,国库如今哪里拨得出钱来。”
郑善行道:“我倒是认为与民打交道,这民房反而是最合适的,若建得富丽堂皇,只怕百姓反而会望而却步,而且这会影响到城内的居民。狄少卿的建议,只是为了帮助百姓,与百姓沟通,那么只要适用、舒适就行,我从不认为这官衙修建的富丽堂皇,会对于官员处理政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促使官员贪图享乐,不务正业。”
这什么性格说什么话,他在自由之美的办公室,那简直小得可怜,他就是觉得什么方面都是适用就行,多了就是浪费,他是坚决反对修建什么宫殿,官衙。
张文灌被怼的有些想哭,他可是老臣子,以前朝中那是讲究论资排辈的,可是郑善行他们这小辈太生猛,完全不给面子,说话都非常直接,但是没有办法,坐在最上面的尚书令,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张文灌心里非常委屈。
他们可以不顾及,但是韩艺不能不顾及,道:“你们先别争了,听我一言,其实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张尚书也不是说要铺张浪费,将民房修建成官衙,这个很难操作。好比说大理寺这种官衙,你摆个摊在街边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也不需要朝廷出钱,那...那李义府、许敬宗他们的宅院不空在那里么,他们的宅院大得很,直接拿来用就行了,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这一句话就告诉大家,为什么他能够坐在那里。
刘祥道笑道:“尚书令言之有理啊!”
狄仁杰道:“也就是说尚书令是赞成的?”
韩艺道:“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事还得上奏给陛下,你们就自己去上奏吧,我是不会上奏的,因为写奏章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但是他们也都知道,韩艺这种级别还需要自己写奏章吗?他这么做就是不想揽权,要是什么都得通过他,等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