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面色一变,道:“此话怎讲?”
那宫娥道:“我们的人刚刚达到那里,就被那个道号重阳的道人发现了,并且主动请他进去兵工厂参观。”
武媚娘惊讶的看着那宫娥。
那宫娥继续道:“原来陇州的兵工厂只是专门生产弹药,那些火枪火炮是其它地方生产的,似乎还不是一家,而且也全在尚书令的手中,那重阳道人说,火枪火炮的一些部件都是放在其他人的作坊生产。”
那个混蛋!武媚娘听得又是尴尬,又是愤怒,这就更加没法调查,大唐地盘这么大,又是不同的作坊生产不同的零件,就算让他们找到那些作坊,也不见得知道原来这作坊是在生产火枪火炮的零件,不禁黛眉紧锁着,过得半响,她才道:“我知道了!”
那宫娥见武媚娘神色不悦,赶紧道:“奴婢告退。”
待那宫娥退下之后,武媚娘坐在矮榻上,凝眉思索着,眉宇间是透着浓浓的愁绪。
过得一会儿,又有一个宫娥走了进来,“启禀皇后,方才花月楼那边送来一封密函。”
武媚娘闻言,不禁黛眉一皱。
那宫娥又道:“据说是尚书令的来信。”
“快些拿来!”
“是。”
武媚娘接过信函之后,发现是用一种特别的树脂给封住的,稍一停顿,又向那宫娥道:“你先退下。”
“是。”
待那宫娥退下之后,武媚娘立刻拆开信封来,打开一看,这头一句话,就将她气得脸都红了!
“你个死八婆,又想过河拆桥,待老子回去定要将你射的两腿发软!哇哈哈.....!”
“混蛋!终有一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武媚娘脑袋里面直接浮现出那张面容可憎的脸庞,气得直接将信函重重拍在桌上,手掌都直接拍红了。
但是没有过一会儿,武媚娘就想开了,心情恢复了平静,她跟韩艺打过太多的交道,要跟韩艺去生气的话,那一定会被他气死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韩艺说什么都不能够生气,一定要淡定。
论这气人的本事,韩艺可谓是天下无双,当年萧无衣堂堂大唐郡主,结果都被韩艺气得化身怨妇,人都快要疯了。
而且韩艺说的话,觉得好像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总会影响着你。
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理智的心态,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
武媚娘又拿起信函来,仔细的看了起来,包括这第一句话,她也琢磨了一下,因为这个“射”字用得实在是太精妙,那火枪、火炮可也是用射的,还有一方面就是......这可真是两回事啊!
可是越往下看,武媚娘脸上显得是阴晴不定,脸上完全没有半点愤怒的神色。
这一封信,她足足来来回回看了一个时辰,这才将信放到桌上。
只见她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喃喃自语道:“他究竟是真心为我,还是想挑拨起我与太子的争斗,然后从中渔利呢?亦或者是他其实真正选择的是太子?不管怎样,若是这么做的话,那么所有的主动权可就都在他手里,到时他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行,我决不能如他所愿。”
念及至此,她忽然黛眉一皱,满面愁绪道:“可是他如今贵为三军统帅,在军中,在民间威望都是极高,即便我能够去相信契苾何力他们都还是忠于大唐的,但是谁又知道他到底藏着多少火枪、火炮?”
这越想越愁,愁得武媚娘快要崩溃了!
如今可是关键时刻,这仗打完了,就是分赃的时候,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过河拆桥的事例,实在是多不胜数。
且不说武媚娘想不想翻脸,就算她不想,她也要防着韩艺过河拆桥。
当然,她肯定有过河拆桥的想法,谁坐在这位子上,首先考虑的都是过河拆桥,这是一定的,有道是,这卧榻边上岂容他人酣睡。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了!
武媚娘睁开眼来,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按照他的计划来看,我若不照做的话,他恐怕连长安都不会回,而且,我要不这么做,他到时可以这么做,若是他先支持太子即位,那我反而会处于被动。就算他没有那些火枪、火炮,我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选择。真是可恶,可恶.....!”
她突然跟疯了似得,将那一封信函,给撕得粉碎。
过得半响,武媚娘突然喊道:“来人啊!”
一个宫娥立刻走了进来。
武媚娘微微喘着气,过得好一会儿,她才道:“立刻宣张文灌、刘祥道、上官仪、郝处俊、孙处约入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