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想给科隆大教堂找麻烦。”</p>
女魔鬼轻声细语，纤细的手指灵活游走，仿佛藤蔓般沿枪膛攀爬前进，直至触碰到拿枪的粗糙大手，手指才停止前进，轻轻抚摸过指节分明的手指，感受人类皮肤的触感，而后一根根掰开紧握枪把的手指。</p>
但她每一次用力，枪口顶向胸膛的力度也同时加大。</p>
从第三视角看去，就仿佛女魔鬼遏制住了格里安的手，牵引其向前顶去。</p>
“他们残害了我那么多同胞，我恶心一下他们不是应该的吗？”女魔鬼将掰开的手指重新按回去。</p>
“是个合理的理由。”格里安任由女魔鬼摆弄他的手，笑得爽朗。</p>
一旁的酒保插不上话，只觉尴尬，想赶快逃离无声的战场。月光忽明忽暗，周围的环境变得怪异起来，不安和恍惚顿时涌上他的心头。</p>
可忽然，女魔鬼转头看向他，满目含笑。</p>
“弗莱迪，我接下来的话不仅是说给‘白兰地’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p>
“好……”酒保高度紧张，挤出声音。</p>
“首先我承认，我确实是在给‘二十三’办事。与你做交易更是他们交给我的任务。”</p>
“那五月——”</p>
看到女魔鬼的锐利目光，酒保闭上嘴，并在心中告诫之后不要再主动讲话，除非魔鬼与雅各布需要他说话。</p>
“你还记得我让你做的事吧？在银衫党搞好社交，跟有话语权的人处好关系。这一点你干得不错，你看起来就是个天生干社交的料。不过我得通知你一个十分遗憾的事情，就在昨天，银衫党内部出现了重大伤亡，你的那些朋友们，恐怕——”</p>
“他们都死了？”格里安问。</p>
以昨晚出动的人数看，墙花那边的老鼠都未必能活下来。</p>
“不，他们都被抓走了。”女魔鬼挑眉一笑，“昨天晚上，银衫党有超过三十余人在墙花南五街聚集，他们所有人都被抓走了。无一伤亡。”</p>
“抓他们做什么？虽然‘使徒’是违法的，但以前从来没有过当局机构出来抓‘使徒’的先例。”</p>
“只有两个原因，第一，这样可以迅速打散银衫党的格局，为后续的格局重构做铺垫。第二，他们需要大量的‘使徒’与‘重塑者’，用于完成一项筹划了十几年的计划。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p>
“是以魔鬼为核心的计划吗？”</p>
格里安抓住整句话最关键的地方。</p>
“使徒”与“重塑者”的最大共同点就是，二者都与魔鬼有关，如果一个计划需要大量的“使徒”与“重塑者”，再结合妮卡说过的话——被黄金包围的魔鬼会毁灭科隆——科隆大教堂的阴谋渐渐浮出水面。</p>
谜团似乎解开了一些，但是新的谜团接踵而至。</p>
酒保听得云里雾里，他开始听不懂二人的谈话了，只注意到女魔鬼说话时很喜欢抿嘴，然后露出弧度很浅的笑。</p>
“那我就不清楚了。”</p>
女魔鬼无奈耸肩，看着雅各布因那些话微微眯起眼睛，她忽然环抱住雅各布的脖子，也不管仍顶在胸口的左轮手枪，猛地往前一凑，颇有挑衅意味。</p>
“哦对，有关那个计划，他们很久以前就在慢慢进行，不过此前的推进很缓慢。似乎是因为科隆大教堂内部对此事有分歧，有人一直持反对声音，甚至一度使计划差点被放弃。直到今年年初，这个计划才开始重启，不知道是为什么。”</p>try{ggauto();} catch(ex){}
或许是因为佐默家族的家主换了一个人。格里安想。现任佐默侯爵是在去年年末上位的，时间很吻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