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癞痢头,就给弗拉基米尔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这只猫的头上和身上有数处脱毛的区域,失去毛发覆盖的皮肤还红肿或者起疹子,很难看,严重的区域甚至结痂化脓了,连其他流浪猫都有些嫌弃它,不跟它一起玩,尽管它是一只纯种的美短,但流浪猫们并不在意它的血统。
癞痢头虽然样子难看,但很爱学习,上进心也很高,在听课的时候总是能够比其他流浪猫更早地理解弗拉基米尔的理念,弗拉基米尔本来对它抱有相当高的期许,然而它只听了一晚上的课就消失不见了,令弗拉基米尔很失望。
没想到,时隔一段时间,居然在这间宠物诊所里又见到了癞痢头。
“癞痢头”这个绰号其实已经不再适合它了,因为它的红疹消退了,痂脱落了,脱毛区域已经长出一层短短的绒毛,与身体其他部分相比还有些不协调,但至少已经不那么难看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与其他英短无异。
不过,它现在还戴着一个伊丽莎白项圈,看上去有些滑稽。
它似乎也认出了弗拉基米尔,激动地不停地扒着笼子,迫不及待地想出院归队,终于找到组织了。
张子安低头打量几眼,问道:“这只猫的猫癣痊愈了?”
“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还有另外几只流浪猫,也都一起带走吧……”龙纤摘下癞痢头的伊丽莎白圈。
它顾不上别的,马上就扭头舔自己的身体,憋了这么多天,终于又能舔到自己的毛了。
“好的,那我就把这些猫带走了。”张子安说道。
“那边有小推车。”龙纤指向角落里卸货用的小推车。
张子安把包括癞痢头在内的几只流浪猫全都搬上车,然后推着车往外走。
路过诊疗室的时候,他看到孙晓梦还在忙碌,又换了另一只猫被“大”字型绑在手术台上,表情是同样的生无可恋,而且还有很多顾客带着宠物在候诊区等待,便让龙纤替他说声谢谢,就不去打扰她工作了。
回到护士台,龙纤让张子安等一下,自己去药品柜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他。
“这是啥?”他问道。
龙纤从护士台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小卡片,这是孙晓梦写的简易医嘱,念道:“下次你们再喂流浪猫的时候,在猫粮里添加一些VB,用量自己看说明书吧,这样可以防治猫癣,也能减轻我们的工作量。还有,让猫多晒查太阳,紫外线也可以杀灭真菌,预防猫癣……反正晓梦姐的医嘱上是这么写的,但她好像忘了这是流浪猫。”
张子安放下手里的倡议书,把医嘱卡片和VB装进外套的兜里。
“这是什么?宣传单么?”
龙纤手快,好奇地把倡议书拉到自己面前,低头默念。
“呀,居然是保护小动物的倡议书?张店长你写的么?还挺不错的啊……这些都是别人的签名?厉害!弄这个花了不少时间吧?”她大惊小怪地瞪大眼睛。
“呵呵,还行吧……”张子安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