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p>
按理说第一排的观众席位更加开阔，可以完整地看到整个舞台……虽然第二排也没差……但这是小型私人晚会，和舞台之间可能会有互动的，第一排相对而言距离更近些，更具一些优势。这家伙为什么要过来呢。</p>
宇都宫濯转头看他。</p>
光线昏暗，只能够隐约看清那双梦幻泡沫般的眸子。也许正因为视线昏暗，只能看到眼睛的缘故，濯居然发现人形净的眼睛非常妖媚，没错，就是妖媚。</p>
但很好看。</p>
在濯的主观印象中，他认为最好看的眼睛，应该是零的。零的瞳仁是水蓝色的，像是澄澈碧洗的天空。</p>
人形净的瞳仁是亚洲人常有的黑色。</p>
“曲名，这首曲子的名字。”人形净微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p>
宇都宫濯回过神来，说道：“宇都宫濯。”</p>
“你好，宇都宫君。很好听的名字，种花有句诗，叫做濯清涟而不妖，我很喜欢。”</p>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出自宋代：周敦颐《爱莲说》。</p>
宇都宫濯沉默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湖上朱桥响画轮，溶溶春水浸春云，碧琉璃滑净无尘。很棒的名字。”</p>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情往来不就是这样吗。</p>
总之听到别人夸奖别只说谢谢，也要夸回去才行，这点道理濯还是懂的。</p>
“承蒙赞誉，我很开心。”人形净正式在他的身边坐下，他还穿着女装，坐下时特意将裙摆掖在屁股下，看上去非常淑女。</p>
讲句实在的，零就不会这样。</p>
不过想到这人也是个带把的，就觉得一阵别扭。</p>
“我可以称呼你为濯君吗？”</p>
人形净拿起桌上的饮料，分别在自己和濯的面前各自放了一个高脚杯，然后倒上。</p>
“……可以是可以啦。”濯看着面前高脚杯中的橙色饮料，“你待会儿不上去表演节目吗？”</p>
话题转折有点突兀，上下没有任何关联。</p>
却又带了点暗示，比如：不在前面等着表演节目，坐在后排干什么。</p>
显得有点没礼貌。</p>
他是故意的。</p>
一来，和这个男娘坐在一起，濯的审美观很受挑战，想要立马逃离。</p>
二来，人形净太热情了。</p>
濯不认为自己哪里很特别，他才是真正的丢入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人。</p>
现场的帅哥美女那么多，干嘛非要找他？</p>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叫做庞贝·加图索。</p>
“濯君在看什么？”人形净只是笑笑，并未生气。</p>
“……舞台。”</p>
其实他在观察桌上的餐点，发现没有披萨。就算现在打电话预约，店家也来不及应付圣诞节的大量订单了。有点遗憾。</p>
“这样，”人形净问：“濯君与山本小姐是朋友吗？”</p>
“嗯。”</p>
“关系很好？”</p>
“还行。”</p>
濯的语气有些冷淡，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没收住。</p>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萍水相逢一场，谁也不认识谁。</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