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理儿。”</p>
陈学斌笑道：“我还有几家要转一转走一走，就不跟你们俩扯犊子了，晚上都到我家吃年夜饭去——你们嫂子说了，专门给你俩包一顿牛肉馅饺子。”</p>
跟他是熟惯了的，徐琨和保强都没客套，直接答应下来。</p>
只是等送走了陈学斌，回头徐琨就接到了葛村壮的电话，老爷子开门见山的问：“没回老家吧？”</p>
送过照片之后，徐琨抽空陆续又去过两次，和老爷子也算是混熟了。</p>
“没，剧组就放了四天假。”</p>
“那晚上过来吃年夜饭吧，人多，也热闹些。”</p>
“这……”</p>
徐琨看看保强，虽然知道这是个和葛家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但最终还是把已经答应陈学斌的事情说了。</p>
听说是刚进京时，帮衬过徐琨的群头朋友，老爷子理解的道：“那确实不能爽约——过完年你总要来吧？到时候我可在家等着。”</p>
要不说人老思乡呢。</p>
几次接触下来，老爷子就拿他当个小辈儿看了，要是没有同乡这层滤镜，怕是再多十倍的接触，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效果。</p>
…………</p>
晚上在陈学斌家吃了年夜饭，牛肉馅的饺子很好吃，就是有点塞牙。</p>
回到出租屋已经十点多了。</p>
但徐琨和保强都没什么困意，所以便到保强屋里继续看，表面理由是这屋有两张床，可以躺着看；实际理由是徐琨的床昨天晚上摇坏了，稍微一动弹就嘎吱乱响。</p>
两人边看着歌舞，边天南海北的瞎聊。</p>
其实主要是保强在说话。</p>
他先是觉得合租的事儿八成要黄，邓朝那厮拿了十二万片酬后，鼻子差点没翘到天上去，估计等《少年天子》一杀青，就得和郝蕾双宿双飞。</p>
然后又感慨，这辈子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登上春晚。</p>
“别人不好说，伱指定能成。”</p>
直到本山大叔出现在荧幕上，两人才开始集中注意力。</p>
等看完本山大叔和高秀敏、范玮合作的小品《心病》，两人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样，不约而同的起身，从床底下翻出两挂大地红来。</p>
噼啪啪啦~</p>
鞭炮声以柿子树为中心，在小院里荡起回声。</p>
等院里的回声落下，巷子里、街道边，无数回声汇聚成了海洋。</p>
2002年过去了。</p>
回想起来，这一年里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都快能赶上徐琨前二十年的总和了。</p>
就连睡的姑娘也从大学生拓展到了大明星——当然，年龄也从十几、二十拓展到了四十出头。</p>
虽然还没能大红大紫，但整体是向上的，未来是光明的。</p>
拿着从陈学斌处借来的设备，俩人翻来覆去研究了差多半个钟头，才终于搞明白了补光灯，以及延时拍摄功能到底怎么用。</p>
宝强搬出一把椅子，徐琨用一大摞电影杂志当靠背，将相机摆成十五度斜角。</p>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柿子树下一高一矮两张笑脸，定格在了2003年2月1日0点46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