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无奈地点点头，想快点走完流程，这时候突然心血来潮多问了一句。</p>
“大爷，你叫我不要多管闲事，然后呢？我应该怎么做？”</p>
老人也是一愣，心想你没有这一句啊，你不应该问这一句啊。</p>
他思索了一番，还是给出了答案。</p>
“从哪来，回哪去。”</p>
……</p>
这不是废话嘛。陆然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走流程，要在下半段，继续寻找。</p>
那个爆开的黑衣少女，无论如何，结局也还是爆开。</p>
那个打扮前卫的李夜星，酷炫并没有用，只要他出现，仍是活不过半小时。</p>
难道跳出的循环，在那些夏亚人身上？</p>
很自然地，陆然想到了那个青葱老人，想到了自己在另一方世界，出舱后，遇见的一切。</p>
想吃一个太阳？</p>
找九个女人给自己洗澡？</p>
捉四只猴子？</p>
从醒来开始，所有的路，自己只转左，不转右？</p>
……</p>
似乎都有可能，也似乎都只是自己瞎想。</p>
眼看着，自己已经被青葱老人捉住，最后看了一眼，那红色的九天十地旗。</p>
昏死了过去。</p>
再醒来，又是在船上了。</p>
白蒜老人押着他，从一艘船的舷梯，去往那艘黑舱大船。</p>
很烦。</p>
又要重新死过。</p>
陆然低头，看见茫茫大海，蓝黑如旧。</p>
有一道波光，晃了一下眼睛。</p>
幻光如雨，流入眼中。</p>
陆然想起了他。</p>
想起那个幻光过后，自己在一片白色中见到的白衣巨人。</p>
谢桥。</p>
对啊，他才是始作俑者啊。</p>
原本自己已经溺死了，去往极乐的途中，被他截了下来。</p>
他让自己回去，回去做一个人。</p>
回去……做一个人。</p>
陆然仔细回忆那谢桥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p>
“这里叫‘太虚’，死人之地，要你回去，自然是回到人间，回去活人之地。”</p>
“摘一朵花，爱一个人，交几个朋友，再做上十万八千个梦。”</p>
“好人去得，坏人也去得，就你去不得。”</p>
“卖大饼、挑大粪、出卖色相，做别人的牛马，都可以，你喜欢就好。”</p>
其中有一句，豁然出现——</p>
那卖梦的老人也曾说过。</p>
“从哪来，回哪去，回去，再做一个人。”</p>
——从哪来，回哪去。</p>
——从哪来，回哪去！</p>
那么，我是从哪来的呢？</p>
陆然转身，跳入了海中。</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