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然一路默念着“老头子都可以那我一定也可以”下完这一百多层楼梯。</p>
数以万计的楼梯。</p>
陆然暗暗发誓，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这样爬楼梯，再下次，他要用飞的。</p>
揉揉腿肚，他决定在无仙地先找点吃食，再雇辆车回万环楼去。</p>
后才是总决选，明日还有一日空闲，陆然盘算着先美美睡一觉，其他的就再。</p>
进了一间脏兮兮的食店，一抬头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围坐在一方的矮桌前。</p>
诗南、北泉以及洞察君。</p>
诗南的笑容有点甜。</p>
北泉只是轻轻招了招手。</p>
洞察君则三只眼睛都闭着。</p>
陆然意识到不妙，转头就要往外跑，可惜纸片人速度比他更快，挡在了门口。</p>
“唉呀，我跟北泉要回窟零洞了，特意来跟你告别的。”诗南话，甩动那条乌黑发亮的发辫，模样很是亲牵</p>
“顺便我还有几句话要交待。”洞察君的接话，就稍显得有些冷酷。</p>
陆然无奈，只得在这方桌空着那个方位坐好，这一坐下，只觉得两腿不听使唤，抖动个不停。</p>
三人都不话，陆然只好自己给自己点了一碗面，然后主动开口问诗南：“怎么不等总决选结束再走？”</p>
“这……”诗南欲言又止，显然是没想好辞。</p>
“噢，这不是前几日又送进来数十名褪仙人，窟零洞实在缺人手，我两人只好先回去，否则仅凭师叔一人，怕掌控不了局面。”纸片人北泉的话，得得体，但显然是背过的。</p>
陆然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又看向洞察君，问道：“那君你呢，你有什么话要？该不是也是来劝我后不要去参加大醮的吧？”</p>
洞察君原本歪着头，做冥想状，听见话语三只眼睛猛然睁开。</p>
两只人眼定定不动，一只怪眼滴溜溜转个不停。</p>
“那倒不是。”洞察君话，依旧有气无力，“虽然可以预料那你依旧会很惨，但我只是怕总决赛之前找不到你人影，有几句警告，要告诉你。”</p>
“那我放心了，我吃着，你着。”陆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半碗面已经下肚，他开始在面汤中挑出葱花，抖落在碗边。</p>
洞察君使了个眼色，诗南、北泉立即起身，一个将店内老板伙计都请去了后厨，另一个则是将本来就不多的两名食客赶了出去。</p>
陆然想想觉得有些好笑，这绝瀛城是寰宇第一自由之都市，很多时候，却连几句话，都不自由。</p>
“你现在的身子，有了仙窍，虽已具备修仙的条件，但因为你不懂炼气之法，所以你在台上与人打斗，还都是用凡人蛮力，这样效率太差，我教你个口诀，短期内可让你聚气，届时你再发力，至少也有个赤仙之力，不至于蛮力用尽，却伤不列人分毫。”洞察君的声音越越细，就像个随时能断气痨病鬼。</p>
“你不了大段的话，就直接重点，别一口气喘不上来，人没了。”陆然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背。</p>
君三只眼极其一致地翻起白眼，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张信笺模样的纸，递了过来。</p>try{ggauto();} catch(ex){}
陆然接过来展开，看见上面就写着四句话，区区十六个字——</p>
“地中生风，火从水来，先一气，清浊自分。”</p>
“这……我默念就可以？”陆然想起了青乌所教的“绝对符文”。</p>
“当然不是……你要自己去悟，心中透彻，一切自然就在眼郑”洞察君指指自己那第三只眼，目光一下变得凌厉无比，接着便一把夺过陆然还捏在手里的信笺，放在面前烛火上，烧了个干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