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处，纸皮头罩中的道人们纷纷红了眼睛，摆出奇怪的身形，口中发出人不应该发出的呜咽吼叫之声。</P></p>try{ggauto();} catch(ex){}
是那灯吹出的邪风，影响了它们。</P></p>
隐隐中，陆然听见李小愚还在歌唱——</P></p>
“IseewhatIwanttosee</P></p>
Youseewhatyouwanttobe</P></p>
倒影照镜内谁在批苹果</P></p>
给我知道我看见的正是我……</P></p>
声音之后，跟着李先生那虚弱又苍老的合唱。</P></p>
“……美少年一个</P></p>
发现唱歌得到更多</P></p>
没有得到的也多……”</P></p>
两人原来在那奇异五面桌的桌底，抱着彼此的头颅，正在忘情高唱。</P></p>
陆然明白，想要李小愚恢复正常，只有带他远离此地。</P></p>
想要李先生道出慧真的下落，同样如此。</P></p>
可未必只有李先生一人知道慧真的去处，密室之中，除了蔺瑶，这帮道人作为帮凶，一定也是知情者。</P></p>
他接着往桌上望去，就看见蔺瑶。</P></p>
蔺瑶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衣衫不整，猫咪头套破烂不堪，从中露出半张满是黑灰的脸来。</P></p>
看上去她所受影响并不大，神智清楚，只是她紧紧抱着那盏灯，脸上全是惊恐。</P></p>
碰见陆然的目光，她好像再也顾不上八十一岁高龄的李先生，转头就跑，朝着密室往下的那扇缓缓打开的舱门跑去。</P></p>
她这一跑，道人们又围上了一层。</P></p>
同时，陆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大物也随之活动了起来。</P></p>
是头顶四面墙上那一直稳坐的四位大道人。</P></p>
四位大道人原本只是纸扎的仙神，不知是否也是受了那灯的影响，全部都变换了模样，由原本光明庄严的白身一下被刷上了幽冥般的黑色。</P></p>
鹿道人的头角比他的身形还要更长。</P></p>
虎道人口中生出两条臂膀长的獠牙。</P></p>
羊道人的手中长出无数蜿蜒的角刃。</P></p>
猴道人的脑后则又多了另一个头颅。</P></p>
鹿道人一下扶起了蔺瑶，将她稳稳托在手心。</P></p>
猴道人则是拎起了李先生，将其放入了自己的两个脑袋中间。</P></p>
羊道人和虎道人则站在龙三十三天之后，像两座门神，将陆然逼到了墙角。</P></p>
陆然脱下风衣，脱下罩衫，裸露着上半身，准备再发涅火，烧尽眼前一切。</P></p>
但胸口那【涅血火珠】，竟然有些转不动了。</P></p>
不仅火珠转不动，陆然觉得自己开悟以后那体内似乎用不完的赤仙之力，也有些见底。</P></p>
纸皮道人们的攻势，眼见着凌厉了许多。</P></p>
来不及去想为何如此，陆然只得抄起树小姐，陷入苦战。</P></p>
偏偏这时候，李小愚好像是忽然醒了。</P></p>
“丢，你怎么抢走了我的麦克风！”</P></p>
看来，并未醒，只是猴道人打断了他的歌唱，令他愤怒起身，想也不想，拔枪就射。</P></p>
猴道人倒是有些感应，双目一瞪，就从身后抽出了一根巨大纸棒。</P></p>
一棒下去，李小愚头颅裂开，魂飞魄散。</P></p>
那奇怪的歌和歌声，就此消失了。</P></p>
“你看看，给过你那么多机会，你不要，非要按照的方式来，现在，又害死了一个吧。”</P></p>
鹿道人手中的蔺瑶语气冰冷，全然已不是她本人。</P></p>
“你之所以猜出了我的真名，是因为你也是我的一部分，这个世界，都是我的一部分，你还不懂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