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赫连迦祯,因收复棠城有功,在贞元登基时被封为棠溪郡王,职责是协助郭骥镇守崇肃两州,并与胡赫朗护卫东部战区。</p>
他在急报中说,肃王麾下第一将拓跋宏,突然带兵偷袭崇州,攻势甚猛,郭骥措手不及,只得先率军后退三十里。</p>
“拓跋宏乃沙场老将,怎会如此冒进,竟然孤军深入?”西门昭的疑惑多于惊讶,崇州与北方拓跋宗互为倚角,阿泰山的精兵亦可随时驰援。</p>
阿诺以铁棍拨了拨红泥炉里的银炭,看火堆窜出几点火星,升起,扩散:“闪电一战,必非是为占领地盘,是承王与肃王再度联手了。”</p>
夷川因参与分离靖王和苏容若的过失愧疚难当,自罚请罪后,冒险投到承王麾下卧底,前日靖王收到他的秘报,说承王上月曾遣使洛京。</p>
他准备等西门昭巡边归来再商量对策,未料对方的行动竟如此迅速,想来那两王和谈顺利,再次联合。</p>
说到这里,听到内室爱妻起床的声音,将她扶抱出来,继续猜测:“承王失去西晋王和拓跋宗两员猛将,再无力与肃王争夺中原,便干脆议和,拓跋宏选弱的下手,大约是要帮他撕开我方阵线。”</p>
“在我方防线打开通道,是保证承王的顺利南下,如此,徐万里怕已与我朝离心离德,来不及拦截,只得随他们去了。”阿禧皱起修眉,叹息。</p>
阿诺的眼光却仍停在墙上地图,忽叫一声不好:“徐万里定会占据南雅国作为投名状。”</p>
苏容若听得半晌,才明白事态的变化,她将贞元带到西北引发的局势,桩桩件件,都出乎她的意料。</p>
阿禧的手指叩在案几:“我方得晋承远三州后,都以为承王会占领翼许两州,谁知他竟来这一箭三雕,不与肃王冲突,取我南方两州,还将势力扩张到外邦,出其不意,心思奇巧,他娘的天才。”</p>
“承王旗下竟有如此谋士?”贞元微微惊讶,阿诺的神情却很复杂:“我琢磨着,是容容的大兄。”</p>
苏子安已逃回承王军中,虽暂时没有徐万里的消息,估计是他见女儿被休,感觉与靖王的联盟不再稳固可靠,便去转投别的势力。</p>
猜到此处的苏容若心内忐忑,神情黯然,西门昭向来知她,劝慰:“君之举臣,士之交友,识暗而力弱者,绝之可也。”</p>
“徐万里为眼前利益屈服于承王的暴政,与我本非一路人,不如早些决裂。”阿诺终究从与王氏的交易中学到了教训。</p>
转头向孙三立下令:“传信棠溪王和郭骥穷寇莫追,组织军力防他再来,同时令都童在阿泰山准备随时配合。”</p>
阿禧则想到龙卫军守护的西北边陲:“伊哈无力救灾,怕是要玩老把戏,为转移民怨,进犯我朝,我也需得早早防备。”</p>
炉火红,灯影暗,风雪夜的室内气氛温暖而安详,男子们品酒叙谈,其意切切。女主人秀发半挽,纤纤玉手添香置酒,窗外梅花,怒放出满庭的疏影和芬芳。</p>
当阿禧告辞已到子夜,雪花飘落在额头,清凉的感觉,便软软地不听使唤,直往心里渗去,指下仿佛又是她香暖温软的肌肤。</p>
从未思量,旧时携手处,水远山长,却常常无端地浮现脑海,无论她在身边,还是天边。他沉沉地叹口气,摇摇头,大步走进风雪。</p>
天将暮,雪乱舞。寒冷的天没有影响到肃王的心情,称帝近一年,恩威并施,局面基本得到控制。</p>try{ggauto();} catch(ex){}
官员们陆续上朝任职,屠刀在上,岂有不听之理?治下州郡杀富均田热火朝天,到底,谁他娘的不喜欢天上掉馅饼?</p>
秋水伊的明月教被剿灭小半,大半招安后到民间搞团练,监督地方官,捉拿办学的士子,瞎鸡B圣贤之道,小民学之何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