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舒九成……”</p>
随着士兵一个接一个许下誓言，朱元璋神主牌左右两侧，排起了一个长长的横队。</p>try{ggauto();} catch(ex){}
他们挺起了胸膛，眼中不再彷徨，心中不再有畏惧。</p>
因为他们知道，即便生命只剩下半天，他们亦可以带着护国英雄的荣耀，傲然战死沙场。</p>
方以智站在一侧，也被这种悲壮的气氛感染，不禁热泪盈眶。</p>
自大明立国以来，朝廷对百姓造反向来较为宽容，主张严惩主犯，宽待从犯。</p>
在天启朝以前，经常出现剿灭农民军之后，只杀几个首领，其余全部释放的奇怪场面。</p>
究其原因，是朝野均有同情底层百姓的思潮。</p>
当然，这种思潮随着崇祯年间造反愈演愈烈，造成的破坏越来越大，而渐渐消散。可毕竟是有过的。</p>
方以智同情受苦受难的百姓，也同情被裹挟造反的顺兵。他主张明正典刑，只因之前这些人顽固不化，他觉得无可救药罢了。</p>
如今看来，这些俘虏并不是坏人，而是铁骨铮铮的好汉。</p>
而他们向太祖效忠，而不是向太子本人效忠，又巧妙地回避了“不孝”的问题。</p>
这是太祖原谅了匪首，而不是太子。既然张阿三等人继承太祖遗志，成了太祖麾下的守灵军，太子当然可以赦免他们的过错。</p>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掩耳盗铃，可有了新的说法，就有了辩经的余地。</p>
有了辩经的余地，不孝之罪就不是板上钉钉了。</p>
很快，全场只剩下程虎一人。</p>
程虎抬头看了看四周，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朱慈烺，问道：“胡虏当前，国难当头，我程虎乃一介武夫，不敢不上阵杀敌。只是敢问殿下，若有朝一日，咱们赶走了鞑虏，闯王……该如何自处？”</p>
“若他像你们一样，愿意向太祖忏悔，愿意驱逐鞑虏，本宫可以宽恕他的罪过。”</p>
朱慈烺看着陕西的方向，心中长叹一声，默默念道：“你没有杀我，我也可以不杀你。”</p>
程虎再次确认：“殿下说到做到。”</p>
“君无戏言。”</p>
“好，我信你！”</p>
程虎大步走到灵位前，郑重地磕了九个响头，立下效忠誓言。</p>
“太祖皇帝在上，我程虎愿抛弃前嫌旧怨，以身许国。从今往后，我将誓死驱逐胡虏，复我辽土，马革裹尸，虽死不悔。若有违此誓，人神共弃，天地不容。”</p>
说完，他猛然起身，向朱慈烺行以军礼：“殿下，请给我们一人一把刀，我们这就出城杀敌。”</p>
“不急，”朱慈烺挥挥手，让左右给新同袍解开镣铐，“你们都是军官，可不是送死的炮灰。其他人去挑选武器装备，掌旅以上，随本宫上城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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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军官本以为立誓之后，马上便要充当敢死队出城，都做好了战死饶阳的准备。</p>
哪知，非但不用马上送死，还被允许参加军议，有点受宠若惊。</p>
一般来说，唯有重要将领，或者主帅的心腹幕僚，才有资格参加战前军议，才有资格制定作战方案。</p>
他们寸功未立，哪能配得上这份礼遇呢？</p>
一刻钟后，他们跟着主帅回到障镇楼，只见城下乌压压一大片，果然是满洲骑兵来袭。</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