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赌场就兴奋,浑然忘了自己还欠着对方钱财,眼下被人追债打脸,登时有些下不来台。
韩跃突然哈哈一笑,他抬脚站到程处默身前,瞅着青年意味深长道:“既然要翻本,自然会准备筹码,就不知你们还敢不敢赌……”
“你是何人?我等豪门公子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你配么?”那青年很是不悦,下巴高高昂起,显得十分自傲。
“是么?我不配?”韩跃嘿嘿笑道:“不才韩跃,乃是陛下新封的泾阳县男,呵呵呵,爵位小的很,让您见笑。哎哟对了,还不知您这位豪门公子封爵如何呢?俺读书少,您说出来让咱见识见识嘛。”
“你……”青年脸色一红,咬牙怒哼出声!
他生在豪门不假,然而只是庶出,父辈们或有封爵,可惜却轮不到他承嗣。这事韩跃早就跟程处默打听清楚了,所以才故意恶心他。
青年憋得满脸通红,偏偏却找不到话语反驳,整个人又怒又气,忽然冷哼一声,摔门进屋。
韩跃嘿嘿一笑,像这种庶出的世家公子哥,看似自傲不凡,其实就是个纨绔,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放嘴炮哪里是他对手。
程处默见结义兄弟占了上风,登时感觉颜面大涨,这货哈哈一笑,伸手一拉韩跃,哥儿俩同样进屋。
进门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设有一张大桌,有五个青年正围桌而坐,最早开门那人坐在最下方,想来是身份地位最差之人。
这几人见到程处默和韩跃,同时轻哼一声,坐在最上首一个青年淡淡开口道:“钱拿来了?”
韩跃不待程处默回答,当先开口道:“钱没有,秘方倒是有几张……”
“好啊,拿来吧。”
“可以!”韩跃很干脆,直接在怀中一掏,然后手掌往桌子上一按,啪的一声,几张秘方按在掌下。
青年脸上一喜,连忙伸手来拿,却赫然发现韩跃将手掌使劲按住,顿时大为不悦。
“这是怎么意思?不想给?”
韩跃哈哈一笑:“既然拿来了,自然会给!不过么……”
“不过什么?”
“我们想翻本!”
“凭什么?”
“就凭我还有更多秘方……”韩跃一手按住桌上的纸张,另一只手忽然再次入怀,又掏出几张纸来。
几个青年眼睛同时一亮,他们相互对视一下,各自点了点头。
居中那人道:“既然如此,赌局我们就接了。不过有一个要求,秘方之中,必须有精铁锻造之术。”
“精铁锻造术?”韩跃微微一呆。
另一个青年插口解释道:“就是能够制造水车轴承的那个精铁锻造术,你要敢押这个秘方,我们就同意跟你赌。”
“原来如此。”韩跃淡淡而笑!
他一直怀疑这事另有隐情,眼下终于明白了。原本他就一直想不明白,这几个青年虽然都是庶出,但毕竟也是大世家子弟,怎么会听王凌云的安排。
原来,朝廷关于水车推广的争夺,是这几家胜了。但是他们造不了轴承,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韩跃身上。
这几个公子和王凌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王凌云的目的是藿香正气水和高度酒,而他们几个的目的,则是水车轴承。
既然摸清一切,那还怕它干啥?想要秘方,来啊!
韩跃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下来。
几个青年登时大喜,相互对视一眼,感觉都很得意。
他们早就买通了赌坊,不管赌什么都是有赢无输。
便在这是,忽然门外一声长笑,有人大声道:“泾阳县男以秘方做赌,如此雅事,不妨加上我太原王氏如何?”
笑声之中,但见又有三个青年施施然进门,韩跃打眼一看,顿时微笑于心。
该来的,都来了!
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