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指指室内:“在里面。”</P></p>
“我能进去不?”我问。</P></p>
小强有点不知所措,而他堂叔则看着矮仔成,用眼神寻求答案。</P></p>
矮仔成搭话了:“你要进去就进去吧!刚才他还在说要小强两叔侄好好的在度假村工作。你进去说两句,老人家也心安。”</P></p>try{ggauto();} catch(ex){}
其实我是有点不敢进去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从室内蔓延在整间屋子,加上这屋子本来就是在城门角边,通风采光都很不好。我看进去,老人家躺在床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作。</P></p>
我从来没有送过也没有看过将走的老人。外公临走前的那一晚,突然病情就好转了似的,眼中有光,就将我们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有这方面的经验啊,也不敢去想更不会去想那就是回光返照吧?所以当那一晚半夜外公走了,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当时我那个后悔啊!无以复加的后悔。只是等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外公就算那晚走了,他也没有什么遗憾,毕竟是我大舅舅当晚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了最后一夜。而我最爱的外婆,走之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安安静静的吃完面条,然后和往常一样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就这么安静的一个人走了。</P></p>
想到这里,有个不出声的声音在脑海里隐隐显现,老人家心善,所以我也不觉得里屋有什么压抑,我就走了进去,黄敏儿也和我一起进去。小强也跟了进来。</P></p>
我蹲在床边轻声呼唤着老人家,老人家艰难的将眼神转移了过来,看着我。那种眼神充满了我说不出来的成份,也许是人生一辈子各种际遇的汇总吧!然后在这一瞬间用尽全力将其推举到眼前。她的手指艰难的动了两下。</P></p>
我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此刻她的手,嶙峋,有点冷,是那种你能感知到会继续冷下去直到没有可温度的冷。但我也感到了她的一丝用力。然后她努力的努努嘴,眼神看着小强方向。</P></p>
我明白她的意思。上次和她在城门角上聊天的时候,她对我千恩万谢的说我挽救了小强和他堂叔,不然两人还得在监狱里蹲着。所以,现在她的眼神也是替代了要说的话。</P></p>
我点点头:“你放心啊!小强我会看着的。”我说的是普通话,她老人家听不懂,上次在城门角上聊天,其实也是我说我的,她说她的,大家手势搭够而已了。</P></p>
黄敏儿也和我一样,蹲在床边,用客家话重复了一遍我所说的话。老人家的眼神这才从小强身上移开,然后握着我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P></p>
我知道这是我该走开的时候了,她人生的最后阶段,应该由她的子嗣围绕身边。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没推辞,只是很轻微挪动了头。</P></p>
我站起来,轻轻地退出了里屋。</P></p>
然后和矮仔成说了两句,没耽误他们在做事儿,就带着萧坚还有黄敏儿回到了度假村。</P></p>
黄敏儿说:“之后会送到祠堂里去等。这期间,村里人会在村里有些动作的。”</P></p>
站在大堂里,我听黄敏儿说了这些风俗之后,想了一下,让萧坚给劳工电话,将通往村里的山门给封了,对外就说要维修,所有客人都走东门,避免给客人看到即将举办的丧礼,那样度假的心情还真的不会好。</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