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两分钟。”马仙佛不太喜欢李博的搅局。
李博往后退了一步,算作对马仙佛让步。
“你女儿魏冬虫在我们的监控中,我开头所说的一条人命,就是她。”马仙佛终于拉下脸,道:“就读于威克姆阿贝女子学校,还需要我把你女儿的监护人姓名地址和她的宿舍都报给你吗?我是生意人不错,但我身边不缺为钱卖命的角色,周惊蛰,我给你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敬酒,非逼我摁你的脑袋喝一杯罚酒?最后给你一分钟时间,不答应,我能确保你的人身安全,撑死就是被这个男人侮辱一次,你的女儿我就不敢保证了。答应了,大家重新坐下来,一切好说。”
周惊蛰瘫软坐回沙,手中瓷片割伤手指浑然不知,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徒有精美其表,毫无神韵。
周惊蛰不爱魏端公,从头到尾。她这辈子不后悔18岁便浑浑噩噩草草嫁给魏端公,她是嫁给了权势和荣华,所以生了女儿后离婚,也没有半点痛彻心扉,周惊蛰最大的庆幸就是有一个像她的女儿,魏冬虫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谁都可以夭折,她的魏冬虫绝对不可以。她眼神空洞地望向马仙佛,在一分钟的最后几秒惨然道:“我答应,只要你们不伤害冬虫,我什么都答应。”
马仙佛点头道:“这点你放心。”
周惊蛰苦笑问道:“说吧,具体让我做什么,除了引诱柴进之?还需要去扮演第三者,让陈浮生婚姻破裂?”
马仙佛摇头道:“柴进之方面你目前只需要出一个示好信号即可,分寸尺度由你自己把握,我绝不插手,我只看几个月后的结果。不过陈浮生方面有量化指标,你更容易掌握,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让你找个借口约他出来,色诱也好,急事帮忙也罢,总之不能露出马脚,具体时间地点由我临时通知你。例如你完全可以拿这套12釉菊瓣盘与陈浮生说事,当然,这只是个举例。”
周惊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马仙佛笑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别忘了包扎一下手。”
周惊蛰略微迟钝地低头看了眼被刺破皮肤的鲜血手指,只是用茶几上的手套马虎擦了擦,避开李博起身走向房门,她要尽快逃离这个龙潭虎穴。马仙佛声音带着笑意却冷到骨子里地飘向她背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报警或者是向陈浮生报告,只要不是多项选择,我都不计较。你要耍心机,我陪你玩就是了,反正筹码是你女儿。”
周惊蛰身形颤抖,摇摇晃晃冲出房间。
“到嘴的肉就这么跑了?这可不符合我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风格。”李博赤着脚丫坐在周惊蛰坐过的位置上,神色遗憾,“三爷,资料上说她几岁,32还是33?这年纪可是女人最有味道的阶段,你瞧瞧这周惊蛰,我纵横情场29年也才撞见过一个,倒霉的是那一个我到现在还不敢下嘴,好不容易有机会吃掉南京这个,你就不让我饱饱口福?三爷,还为那一袋子古董生我气哪?”
“急什么,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护着幼崽的母兔子咬人不比猫狗轻松。”马仙佛皱眉道,“等解决了陈浮生,你想怎么对付周惊蛰都随你,只要尽量不和柴进之撕破脸就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李博拨弄着那根将浴巾撑起帐篷的大鸟,可见周惊蛰的美艳妩媚对南京之外的男人同样杀伤力惊人。
“我让小雀盯着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马仙佛摩挲一枚米黄釉菊瓣盘,“陈浮生的实力出我想象,不是开山刀或者两把92就能清理干净,渝湘黔交界那块现在还有没有剩能出货的厂子?你熟门熟路,帮我要几样大货。”
李博犹豫片刻道:“现在出货风险实在太大,估计对方不太愿意,我软磨硬泡试试看。”
马仙佛微微提高声调:“就是抢也要给我抢来。”
大事上不敢丝毫含糊的李博点头沉声道:“包在我身上。”
马仙佛望着被周惊蛰砸碎的青花瑞兽纹蛐蛐罐,道:“李博,龚爷没有后代,一直在你跟周小雀之间犹豫谁来做继承人,这一次是关键,做事情不仅仅要成功,还要漂亮出彩。回头我把魏冬虫这张牌交给你,等你玩完了周惊蛰后,就让她去钓李雄銮这条大鱼,龚爷要漂白,短时间内只能找那个草包,总之李雄銮和柴进之这两头你两手都要抓牢。”
李博笑道:“谢三爷。”
马仙佛皮笑肉不笑道:“周小雀江湖义气太重,甚至不如龚爷心机重,将偌大产业交给他太可惜,还不如交到你这个赌徒手上豪赌一把,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气吞万里如虎的纳兰王爷,到时候我这半个师傅也长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