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郁的脸色异常冷漠,她看着面前这个十分漂亮,万分可恶的年轻男人,知道对方是在用那个秘密要胁自己。沉默片刻后,她不着痕迹地带着施清海往安静的地方走了两步,避开了那些同伴们的耳朵,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施清海微微垂下眼帘,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缓缓说道:“就是先前那个卑微的请求,请你与我舞一曲。”
“你怎么能够这样无耻?”邹郁的双眼寒光如刀,配上她那一身火红的礼服,反衬出一种慑人的美感,“因为那天的事情,你要进行报复?你应该知道,双月节舞会的第一支舞代表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葬送我渴望了十几年的人生?”
施清海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丽人,缓缓说道:“说不定你渴望已久的将来,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然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你怎么会把自己灌醉,然后随便就交出了自己的贞……”
……
……
许乐眯着眼睛看着张小萌身旁的那群人,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因为已经过去了好几曲的时间,那些衣着光鲜的男女依然没有下场跳舞。如果不是来跳舞,他们为什么会来到梨花大学?他敏锐地观察到,那些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忽然想到那天夜里在酒吧里与施清海的对话,他心里咯噔一声,无比忧虑地看了张小萌一眼。
就在此时,一记耳光声响起,许乐吃惊地看到远方的角落里,邹家大小姐愤怒地将杯中的香槟泼到了施清海的脸上,同时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正准备过去看看,却被身旁的中年人拉住了。
舞会里的音乐虽然轻柔,但无数人的甜言蜜语加起来却有些嘈杂,除了那群人和一直盯着那边的许乐外,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湿漉漉的头发有气无力地搭在了施清海的额头上,他沉默地走了回来,盯了“叔叔”一眼,然后并排站到了许乐的身边,叹息道:“带刺的花儿,果然很妙。”
喜欢穿红衣的邹郁在拒绝施清海的威胁之后,走回了伙伴中间,只是握着空酒杯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面色略显苍白。
站在许乐和施清海身后的那位中年人忽然笑着说道:“清海儿,你以后可以改名字叫怜花。”
就在这个时候,一曲罢了的双月节舞会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大提琴的琴弦被琴师轻轻拔弄出嗡嗡的声音,提醒着场间的所有人,有人将要发言。
灯光渐暗,一道双圆形的银白光束打向了二楼,就像此时透明穹顶能够看见的双月一般。光束中,满头银发的从不知校长站到了麦克风面前,温和地望着所有人说道:“现在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梨花大学的一段美妙历史。”
掌声响起。
“梨花大学的双月节舞会,不知道促成了多少美满的爱情故事。”从校长微笑看着楼下的孩子们,想到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故事,心情也不禁有些摇荡,他非常感谢邰家今天愿意在舞会开始之后,才进行挑选舞伴的程序,至少这样不用担心祸害了那些已经有了感情归宿的单纯女生。然而他却没有考虑到,如果呆会儿那人真要挑选已经有了舞伴的女生,其实也不过是完成祖传爱情试炼的另一种方法。
“在这些爱情故事中,二十几年前在本校就读的修束基金会继承人邰智和他后来相伴一生夫人的相遇最为动人。”从校长笑着继续说道。
“我很高兴,今天邰智先生和他夫人的爱情结晶也在本校就读,而且他今天将在本次舞会上完成他的诚仁礼,他将邀请一位幸运的女士成为他的舞伴……当然,如果我的女学生选择拒绝,我身为校长,也只会感到骄傲。”校长呵呵地笑了起来。
修束基金会,是联邦境内规模最大的私人基金,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基金所有者的真实姓名,但谁不知道这个基金?当校长说出今天那位神秘嘉宾的身份后,舞会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兴奋的议论声。场中的女孩儿们顿时将那个还没有露面的邰姓男同学想像成了骑着白马来的王子,双眼里露出了惘然而激动的神情。
空旷的会场内一片黑暗,只有天上那两轮将要依偎在一起的圆月将银光通过透明穹顶洒落下来,还有那两道如月光一般的光束离开了二楼校长所在的位置,开始缓缓地行走。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束光芒最后停止时所笼罩的女孩儿,便是那位神秘嘉宾今天所挑选的舞伴。光束渐移,无论美丑、不管有没有舞伴的女孩子们纷纷紧张起来。哪怕她们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但在这童话般的场景中……怎能压抑住心里的那丝渴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