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驹头皮一阵发麻,郭跃斌把话说得很活,虽然没有点明,但是也透露出一层意思,那就是除了那块表,其他情况虽然也有反映,但是他们并不看好,也许还要继续调查,但是却在提醒,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就需要提前做善后安抚工作了。
只是如果走到哪一步,自己这就算是被省纪委这帮人给阴了,本来自己和孙震以及陆为民关系就不睦,这种情况下,谁大概都会觉得这是自己在借机整陆为民了。
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点点头:“嗯,到时候根据情况来定吧。”
“陶专员,郭主任,恐怕还是要考虑周全,陆为民是县委书记,而且阜头县目前是全省经济增速最快的县,省里领导也很关注,如果只是一次普通核实情况,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带离或者暂时隔离审查,恐怕要考虑清楚后果,尤其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建议要慎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萧明瞻这个时候却突然插话了。
陶行驹和郭跃斌都是一愣,萧明瞻这是什么意思?
“陶专员,郭主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一下,陆为民是县委书记,而且影响力不小,对他调查没有问题,但是在方式方法上要考虑周全,限制他人身自由这种方式要慎用,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块表能核实没有问题的话,那最好不宜对他本人采取其他限制措施。”萧明瞻有些艰难的阐明自己的观点。
他不能不表明态度,直觉告诉他,陆为民不是那种会在经济上栽筋斗的人,尤其是这种公然把相当贵重的名表戴在手上的举动,在萧明瞻看来,如果真是贿赂而来,无疑插标卖首,如果说换个不懂这些名表价值的老朽也许有可能,像陆为民这种如郭跃斌所说吃穿名牌的年轻人,怎么会不知道百达翡丽的价值?
虽然萧明瞻也不清楚陆为民怎么会有价值一二十万的世界名表,但是他相信陆为民肯定是有合理合法的依据来证明,所以他并不看好省纪委的这次行动,至于说陶行驹想要借势试水,那是陶行驹的事情,他不想掺和。
“萧书记,你的意思是陆为民如果能够说得清楚那块表的来历,进而证明这块表来历合法,那么就不对他采取措施?”
郭跃斌犹豫了一下,他需要问清楚。
因为龚书记和乔书记的交待虽然大体一致,但是在具体处理上,还是有些细微差异,龚书记的意思主要是核实这块表的问题,而乔书记的意见则是要把反映出的问题都要核实,当然要以手表问题为主,这中间细微差别也让郭跃斌有些不好拿捏。
如果手表没问题,那么还查不查?查肯定要查,但是怎么查?如果放任陆为民回县里,那再查其他问题就没有意义,而如果要把陆为民暂时控制下来,采取两条腿走路的办法,那么这肯定会有影响,尤其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在公众面前消失几天,没有一个说法,肯定不可能,这事儿两难。
“嗯,我是这个意见。”萧明瞻毫不含糊的表明态度,然后把目光投向陶行驹,“陶专员,你觉得呢?”
陶行驹也有些犹豫,这个态度可不好表,万一陆为民真的找出一个理由糊弄过去了呢?但见萧明瞻根本就不想承担责任,他心中也暗骂,这家伙不是说和陆为民很不对路么,怎么这点儿担待魄力都没有?
“呃,我觉得现在还没有核实之前,暂时不考虑,等到郭主任你们和陆为民接触之后看看情况之后再说吧。”陶行驹勉强道。
“陶专员,我建议把陆为民通知到地委后边的小接待室里,那里正好有也有两间客房,简单了一点,设施还是齐全的,本来是用来遇到汛期紧急情况下地委领导夜里轮值用的,还有后门,这样进出都方便,也不招人注意。”萧明瞻又接上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