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的几个兢兢业业，说的贾母都蹙了眉。</p>
陈氏顿在那里，脸色渐渐苍白起来。</p>
贾家族学虽然开了这些年，可夫君没本事，族里唯一考中进士的贾敬还不是他教的。</p>
但他再没本事，也是沈柠的长辈。</p>
整个贾家，除了贾敬那个跑了当道士的，还有谁能代替他坐镇学里？</p>
“好好好，好你个沈柠，你要因为两个孩子打架，把我们家当仇人是吧？”</p>
陈氏被扯着，要不然早冲过来跟沈柠拼命了，“我家老爷哪点对不起你？他再不好也是你长辈，你如此不孝……”</p>
“别逼我打你。”</p>
沈柠‘啪’的一下放下茶碗，“孝这个字，贾代儒不配。”</p>
她转向贾母，“婶娘可知我家蓉儿和那贾瑞为何打架？”</p>
既然干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p>
“……为何？”</p>
贾母一向慈爱的面容严肃起来。</p>
今天这事总要一个了断。</p>
她在贾代儒和宁国府之间权衡，也在族人和宁国府之间权衡。</p>
虽然沈柠代表不了宁国府，但是，不管是贾敬还是贾珍都不可能放弃她。</p>
哪怕她怀着身孕，可能也活不了几个月。</p>
因为身份，他们天然的站在她的身后。</p>
“宁荣二府能有今日，贾家能有今日，是当年两位国公爷浴血奋战得来。”沈柠看着一众困在后宅，安享富贵，每日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拿捏子孙、溺爱子孙的太太奶奶们，“他们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可是就有贾家的子孙，说他们杀孽太重，以至于长房一脉只能一脉单传。”</p>
“……”</p>
“……”</p>
陈氏张大了嘴巴，众太太奶奶紧抿了嘴巴。</p>
连贾母的呼吸都不由的一滞。</p>
某些流言，她们都听过啊！</p>
甚至她们自己也在私底下八卦。</p>
只是那流言没有荣国府的事啊！</p>
怎么……</p>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p>
两位国公爷是亲兄弟，本就是一体的。</p>
沈柠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p>
“那贾瑞当着一众贾家子弟的面，诅咒我和肚里的孩儿，说她是索命的阎罗，我必会死于她手，就是她自己也会跟当年的敷大哥一样长不大。”</p>
沈柠的眼中带着迫人的光，“贾琏，我问你，你若是蓉哥儿，你能忍得？”</p>
贾琏：“……”</p>
这没他的事啊！</p>
但被伯娘当场点名，他能怎么办？</p>
“蓉哥儿打的好。”</p>
贾琏朗声道：“贾瑞……不配当我贾家子弟。”</p>
他脑子一向转的快。</p>
珍大哥还在中院里发疯呢。</p>
贾瑞这话算是触了宁国府的逆鳞，他完了，他祖父代儒太爷……也就不能在族学里待下去了。</p>
“伯娘！”</p>
他弯腰拱手：“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