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数百丈那奇异的球形空间中。
原本卷缩在一起如同婴儿状的杨天,在双色金丹疯狂远转,并开始了诡异的膨胀之时,剧烈的疼痛,终于让杨天从昏睡中,恢复了意识。
“嗯……”一声呻吟从杨天的嘴中发出,痛,撕心裂肺的痛,丹田如同要爆炸的痛,让让清醒过来的杨天,顿时大惊。
“艹!怎么回事?”当感受到丹田内的巨变之时,杨天心中暗骂,来不及任何犹豫,杨天意念微动,便盘腿坐了起来着!
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一名修真者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感受体内双色金丹的变化,在那一瞬间杨天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心中暗自庆幸能够及时醒来。想起《九死神功》里关于破丹成婴的记载,虽然痛入骨髓,可杨天的心中却激动无比,强大的心神之力,顺着金丹的变化,缓缓地运行真气,一点点注入几乎就要爆炸的双色金丹之中。
破丹,代表的不仅仅是境界的提升,更深层次的意义是杨天正式踏入修真者的门槛。一个形象的比喻便是,鸡蛋由蛋变成鸡,不止是物质形状的改变,而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元婴,就是这种新生命!
这段时间,老黑一直静静地关注着杨天,他虽然不知道杨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凭借,对自己修炼的心得以及广博的见闻,却知道,杨天在经历一次修炼上的突破!
这将是一次破茧成蝶,在境界上的真正提升!
正因如此,一贯表现得吊儿郎当的老黑,也严肃了许多。
破丹成婴是一个极其危险复杂的过程,稍不小心,有可能发生丹毁人亡的惨剧。
其实,杨天九死神功的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破丹成婴的境界,只是当杨天重伤之后,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进入了这奇异的球形空间,更在神秘的玄铁剑帮助之下,无形中将这空间构成了阴阳共存的太极形态,在这诡异的情形下,杨天如同母腹中的莹儿,疯狂地吸收着阴阳二气。无形中更是引动了莫名的雷电!更夸张的是,将那球形空间和宫殿深处的寒潭联系在了一起,那寒潭正是纯阳空间中的一点至阴!重重巧合之下,杨天的双色金丹像吃了催生剂一般开始了疯狂的吸收天地能量。
终于在今天达到了破丹成婴的条件!
“嘭……嘭……!”杨天的的双色金丹中,传来一阵阵有力的跳动声,其中已经渐渐变成一个婴孩的模样,破丹成婴最后一步元婴成型的最关键时刻到了。
强大的心神之力,将剧痛完全隔开,杨天脑海里空明一片,静心感受着元婴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微小动作。
就在这时,在他隐匿的次元空间上空,一团更加浓密的黑云缓缓凝聚成型,云团很厚很浓,黑得让人一看便在心底产生无比的压抑,而这团黑云一直在翻腾酝酿着什么……“沉住气!”老黑的声音适时响起,如一道清风,拂过杨天心里。奇怪的是,若是别人这样大喊大叫,势必惹得修炼者走火入魔不可,但老黑的声音虽大,却透着平和的气息,听在耳里,如久旱逢甘霖。让本就空明的杨天,更加宁和。
说完这句话,老黑又沉默了,他仅仅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对杨天的感知,便知道在什么时候需要帮助杨天,他所施展的正是龙族渡劫之时的“破魔清音”。
任何境界的提升都不仅仅是实力上的突破,更需要在心神上去突破,否则就像一个力大无比的痴呆儿,空有蛮力,却无法发挥他本身的威力。破丹成莹更是如此!
老黑的声音,便是在为杨天锤炼心神。
他知道,就在这一两天,杨天将面临人生最大一次危险,这种危险不仅是外界的威胁,也有他本身产生的心魔。
次元空间上空的黑云,依旧在翻腾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迹象,展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圣龙学院后山。
一道身影快速的盘旋空中,诡异地来回穿行了盏茶时分之后,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那道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扑通!”一声,萨达雷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头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骂骂咧咧:“他妈的,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刚才那道身影正是萨达雷。
此时,这老头进入了一片荒芜、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应该是连鸟都没有的地方。
守了几十年,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前些天他感到后山突生异变,很少打雷闪电的后山,这几天竟然雷电不断,虽然有点诡异,可是此时并不是那地方的躁动期,所以也没上心。可是,今曰却非常的严重,甚至让他感到一丝不安,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忍着那股不想进入的心情,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更令人恐慌的是,在某个地方的上空,竟然出现了一大片厚实的黑云,黑云中金光闪现,看这黑云带来的破坏力,可能不下于雷系禁咒。
萨达雷作为这鬼地方的守护人,又是雷系法神,对这种天地异象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那团酝酿了许久的黑云,在萨达雷到后不久,开始产生变化,可怜的萨达雷,成为目睹千年难见的天地奇观幸运者之一。
黑云翻腾的程度剧烈许多,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猛烈地搅拌,黑云的外围,金黄色的光芒不时闪现,最后黑云像是镶嵌了一道金色的边框,常人看来那是美丽极了的,但萨达雷看在眼里,却是惊骇无比。
这团黑云里,究竟蕴藏了什么样的能量,他感觉自己在雷系法术上,已经登峰造极无可寸进,但这团黑云的能量,强过他千百倍不止,甚至远远超出禁咒的范围,倒是有点像神魔大战前,那些举手投足能毁天灭地的神仙手笔。
渐渐的,黑云停止了翻腾,刚才还像海啸,此刻却是平静得像死水湖的表面,静静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