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庐快步走到费青面前,抱住他哽咽说道,“三师兄,今生得你为友,我死都无憾了,当年费庐犯下弥天大过,土族震怒,增赋于木族,我内疚自愧,无颜与你们相见,这才独居浮云山,很少露面。你被人骗了,被驱走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是我,十岁的时候嬉戏东山小河,你被毒蛇咬伤,是我背你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费庐这么一说,很多多愁善感的人开始哭,木族的很多巫师也开始动容。
“你哆嗦什么,你也想哭?”吴东方皱眉看向一旁的王爷。
“我想尿。”王爷说道。
“去吧。”吴东方叹了口气,费庐搞的声泪俱下,所有人都要被他蒙骗了,他说的被毒蛇咬伤的事情肯定也是真的,但背费青回来的不是他而是费牧,他跟费牧是亲兄弟,费牧不可能不告诉他这些。
王爷又往北跑了,它撒尿喜欢在一个地方。
“费牧是你的兄长,你真狠得下心哪。”费青推开了费庐。
“三师兄,咱们的岁数都大了,有些事情你忘了我却忘不了,八岁那年我去你家中玩耍,还打碎你家里的束颈青瓶,你还记得吗?”费庐声泪俱下。
“这家伙能当奥斯卡影帝。”吴东方笑道,孪生兄弟,彼此几乎没有秘密,可想而知费牧想出那四件只有他跟费青知道的秘密是多么困难。
“都快完蛋了你还笑的出来,你看。”王爷冲木王努了努嘴,木王也在擦泪,明显被费庐给骗了。
费青虽然气愤却没有办法证明费庐是在演戏,只能无奈摇头。
“好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木王在旁发话,“这个年轻人受了土族的诓骗,造成了这场误会,这件事情土族脱不得干系,都散了吧,有请所有天师进宫,共议御敌大计。”
“木王!”费青想要说话。
木王抬手打断了费青的话,转头冲随从说道,“给这位金族巫师一些盘缠,送他离开都城。”
随从高声应是。
木王抬了抬手,示意回宫,外围众人开始散去,天师级别的巫师开始跟随费庐和木王往东走。
费青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缓缓摇头,无奈叹气。
证据,证据,没证据费庐的奸计就要得逞了,而且以后土族就算来揭穿他,木族人也会认为土族是来陷害他,闹了这一场不但没有揭穿费庐,反而间接的帮了他,吴东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但不甘心也没办法,他没有证据。
一低头,发现王爷没了,往北一看,它跑过去拉屎去了。
看到王爷拉屎,吴东方猛然想起一事,高声吼道,“等一等!”
众人回头,吴东方高声喊道,“我有话说!”
此语一出,本来准备散去的人纷纷围了回来,吴东方不等对方开口,主动喊道,“费牧被驱逐于三十年前,那时候他已经是五十岁的老人了,他被土族禁锢了三十年,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童子之身。”
喊到这里,吴东方伸手指着费庐,“当年是你奸杀了木王夫人,所以你绝对不是童子之身,你如果不敢证明自己还是童子之身,那你就不是费牧。”
“你敢向族人证明吗?你不敢,因为你不是费牧,你是费庐!”吴东方竭力高喊。
吴东方喊完,场中鸦雀无声,吴东方冲南侧的少壮派巫师高声喊道,“费牧五十岁之前没有成亲,对不对?”
虽然族人都知道费牧终生未娶,少壮派巫师却不敢乱应声。
“慢慢编造理由,我们等你编,别着急,慢慢编。”吴东方再度喊道。
“你怎么知道费牧还是童子?”王爷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见过费牧用自己的粪便救人,人粪,寒性,降热解毒。劳极骨蒸,痘疮不起,用童子粪过陶瓦,这个药方对不对,是不是我信口胡说的?”吴东方环视众巫师,他曾经见过费牧用粪便救那个女奴隶,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之后跟随费牧学习医术时他知道了这个药方,但直到刚才他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你是编造一个五十岁以后还跟别的女人有染的谎言,还是直接承认你是费庐,直接承认吧,如果你不敢证明自己还是童子,你编造什么谎言木族人都不会……”
吴东方这句话没有喊完,脖子就缠上了一道粗大的青藤,“你太讨厌了,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