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愣了愣,似乎是意识到周悬的话颇有道理。</p>
下一秒,一颗男人的脑袋就出现在了它本应出现在的位置。</p>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发声器官从肚子变成了嘴,没了衣服的阻碍,声音果然清晰不少。</p>
“刚刚不是说了嘛,找你是想打听点事儿。你倒好,见势不妙就对车子用缩地术,干嘛?想把我们拖到荒郊野岭灭口啊?”白璟不满道,“好在我哥们眼力惊人,一眼看穿了你的小伎俩!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是何居心!”</p>
“行了,白璟。”周悬看着这司机一头雾水的样子,上车前的那些担忧便已减轻大半,“你是刚来这座城市吧?”</p>
“……很明显吗?”周悬和善的态度,让司机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了一些。</p>
“也不是,主要……”周悬俯身,从门旁的储物格里,拿出了一本印着“我的城市我的家,直把他乡作故乡——欢迎你,新安平人!”的小册子。</p>
“本地人一般不会买这种书来看。不过这不是重点。”周悬顿了顿,“就像之前说的,我们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些事……我就有话直说了。”</p>
“第一个问题。刑天,是吃素的吗?”周悬的问题一出,司机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p>
周悬暗暗舒了口气。</p>
难怪,警方还有发现那具尸体的机会……</p>
“前几天,你是不是杀死过一个人?”他继续问。</p>
“人?”</p>
“就是他。”白璟在空中虚化了几笔,一张人脸很快浮现在了空气中。</p>
见司机没反应,白璟又添了两笔。</p>
当一副黑色口罩出现在王呈一脸上的时候,司机终于反应过来了。</p>
“喔,你说这个人。”司机摇摇头,恢复了那种毫无起伏的语调,“我没杀他。”</p>
“但他上过你的车吧?”周悬问。</p>
“嗯,他让我拉他去城郊,又不说具体位置,我就只好载着他到处乱走。”司机回忆道,“过了一会儿,他先是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嘴上说什么‘终于被我等到了’,接着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尖刀,直往我脖子上扎。”</p>
“然后你就把脑袋一缩……”白璟露出恍然的神情。</p>
“不是缩脑袋,只是现出了原型而已。”司机纠正他,“那是我们这一族的本能反应。”</p>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周悬追问。</p>
“他先是一愣,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司机沉声道,“我在山里的时候,曾经翻看过人类的医书,如果没搞错的话,他应该是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p>
“他就这么死了?”</p>
“是的。”司机诚实地说,“人类就像书上写的一样脆弱,居然会因为这种原因死去。”</p>
“法医的解剖结果显示,死者是死于急性心肌梗塞……”白璟掰着手指说,“而心肌梗塞的诱因中,有一条就是‘遭受过度惊吓’……”</p>
周悬点头:“他是被活活吓死。”</p>
“反正我没杀他。”</p>
司机摊开手,表示无辜。</p>
……</p>
“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山海经·海外西经》</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