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呼延正德嗔目怒吼,黝黑的哑月剑猛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幽暗的轨迹,疾如闪电般斩向了靳歙的颈项。
靳歙岿然不动,只是两眼怒睁死死地瞪着呼延正德。
电光石火之间,靳歙只觉颈间一凉,整个人便已经猛然间腾空而起,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开始猛烈地翻滚起来,整个世界不知道翻滚了有多久,才骤然一顿,然后,靳歙看到黑压压的楚军正从他的面前蜂拥而过……靳歙心头顿时一片黯然,葭萌关完了。
葭萌关完了,汉中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汉中保不住,整个靳家只怕也是保不住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再下一刻,靳歙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直至被黑暗完全湮没。
##########当项庄踏上葭萌关城头时,楚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随着巴郡郡守靳歙的阵亡,汉军很快便军心涣散,放弃了抵抗,现在,只有少量汉军还在负隅顽抗,其余绝大部份汉军已经四散而逃了。
汉军虽然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可他们终究是新兵。
在战场上,老兵永远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既便是主将阵亡,他们也仍能死战不退,可是新兵不行,新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血火洗礼,对于死亡和变故的承受能力,远不足以跟老兵相提并论。
所以,当靳歙阵亡,当伤亡超过一定数量,汉军很快就崩溃了。
三千多训练有素的汉军,凭据雄关而守,最终却被两千楚军打得溃不成军,项庄再次缔造了一次战争奇迹!楚军老兵的眸子里再次流露出了久违的灼热,既便是呼延正德这个大漠来的呼衍勇士,望向项庄的眸子里,也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崇敬。
项庄缓步踏上城头,还没说话,越来越多的老兵便聚集到了关墙下。
项庄一脚踏上女墙,目光刀一样从关墙下的天狼锐士脸上扫过,喝道:“寡人说过,在我们大楚儿郎的脚下,就没有趟不过去的坎,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楚军攻不下的城池,更没有我们打不破的关隘,葭萌关……已经被我们踏在脚下了!”
“大王威武!”聚集在关墙下的天狼锐士情不自禁地振臂怒吼。
“大楚威武!”项庄铿然拔出王剑高举过顶,仰天长啸,“楚军威武!”
“楚军威武!”
“楚军威武!”
“楚军威武!”
死战余生的天狼锐士山呼响应,既便是呼延正德,血气涌动之下,也情不自禁地高擎着哑月剑引吭长嗥,这是属于楚王的荣耀,更是属于楚军的荣耀,作为楚军中的一员,在场的每一名天狼锐士都由衷地感到骄傲!
项庄收剑回鞘,又缓缓扬起右手。
关墙下的欢呼声顿时间嘎然而止。
项庄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又喝道:“葭萌关已经被我们踩在了脚下,可是汉中,却还亘在我们前面,大楚的儿郎们,随寡人,一鼓作气拿下汉中,兵寇咸阳!”
“兵寇咸阳!”
“兵寇咸阳!”
“兵寇咸阳!”
“打下咸阳,拿刘邦老儿的首级活祭大楚战旗!”
“拿刘邦首级祭旗!”
“拿刘邦首级祭旗!”
“拿刘邦首级祭旗!”
关墙下,千余天狼卫热血激荡,再次山呼响应。
项庄再以右手向着北方长空虚虚一压,关墙下的千余天狼卫便纷纷转身,犹如决了堤的洪水,沿着穿关而过的驰道向着北方汹涌而去。
##########险峻的金牛道上,白墨正率三千精兵外加两千汉中郡卒往南急进。
行经一处格外险峻的峡谷时,白墨忽然间扬起了右手,身后随行的周冠夫赶紧喝住胯下战马,又回头大喝道:“左相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大军堪堪停下,白墨又问周冠夫道:“胜之,此是何处?”
“末将去问问。”周冠夫当下勒马而去,过不多时便又返回,禀道,“左相,有熟悉附近地形的军士说,这里叫剑阁,是金牛道上最为险峻之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