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p>
听到赞许，毕岚喜笑颜开，继续介绍道：“此竹纸乃是以至嫩之竹制成，将来精练工艺，臣以为当不逊色于左伯纸。”</p>
又指着一旁卖相稍差一点的纸：“此纸乃取竹稍加长成之时所制，虽韧性不如前者，更粗糙些，但造价更低，印刷书写皆可！”</p>
“南地之竹从出笋到长成堪用之时，两月足矣，如此，造纸所费，不过左伯纸一成而已，且工艺精进，或还有再降之时。”</p>
刘辩问道：“造纸所用的竹子都是从南地运来的？”</p>
毕岚答道：“是，陛下，北地之竹生长较缓，以之所造之纸质地更粗糙。”</p>
刘辩道：“若在其产地以竹制纸，岂非更能节省？”</p>
“陛下高见，恕臣愚笨，未想到此法……”</p>
刘辩看了毕岚一眼，确认了后者话中的确没藏着其他意思。</p>
之后，刘辩又在毕岚的带领下参观了竹纸印刷的成果，他兴奋之余，郑重地对毕岚说道：“昔日，朕曾应允你，造纸之术改良之日，便是卿封侯之时。”</p>
毕岚浑身一震。</p>
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p>
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为此头发都少了小半。</p>
而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毕岚忍不住跪在地上，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p>
“今日竹纸既成，便是朕兑现承诺之际！”</p>
毕岚的声音也止不住地发抖：“臣谢陛下恩典！”</p>
刘辩将毕岚从地上拉起来，道：“是朕要替天下莘莘学子谢你，也要谢与你同做此事的匠人！”</p>
……</p>
已经回到了云台殿的刘辩正在捧着一本奏书出神，他在思索着该如何将竹纸的作用最大化，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p>
刘辩回过神来，听见是马日的声音。</p>
“陛下，臣以为毕岚改良造纸之术，是有功劳，只多加赏赐便是。然列侯与国同休，不可轻易赐予啊！”</p>
刘辩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依诺封毕岚为都亭侯。此时的列侯只享食邑而无治地之权，都意味着国都丰腴之地，高于带封地名号的亭侯，位于列侯中的倒数第二档。</p>
因当时三位录尚书事都不在，刘辩便自行做下了决定，在诏书的最后确认环节，才遭到了太尉马日的反对。</p>
对此，刘辩反驳道：“不然，一者是朕曾允诺过毕岚，二者是朕以毕岚为都亭侯，不因其是宦官，而因其改良造纸之术。”</p>
“造纸术搭配印刷术，用以辅助教化之道，不知能使多少百姓子民得以聆听圣人教诲，并因此受益。此实乃大功也！”</p>
“三者则是朕愿效千金马骨之故事，使民间知有利于百姓之奇技者，愿意进献。”</p>
曾经，刘辩借着曲辕犁的推广在此方面尝试了一下，但事后如石沉大海，他当然不愿放弃。</p></div>